收拾完碗筷,陈兵找出刘向阳拿来的手提篮,在里面铺一层报纸,将两只野鸡卧放在内。
“老哥,你骑车载我,上街去买一辆自行车。”
“去枫香驿?还是山河?”
“有何区别?”
“枫香驿由古代的驿站发展成现在的大镇,店家多,自行车的款式多;山河是咱们乡政府所在地,虽说是集镇,但偏僻,款式少。”
“老爷们骑的车,实用就可以了,去山河,路近。”
路过山河中学门前,陈兵抬手拍脑瓜,说:“忘记一件事,段老师上次给500元钱,忘记带来还给她。”
“下次再跑一趟!”
山河集市,只能用一个“小”字形容,街道是泥地撒了一层碎石子而已,东西长约200余米,仅有一家“山河车行”。
老板安胖子,三十余岁,满脸横肉,眼见陈兵、陈灿兄弟俩人把自行车停放在门口,暗道:“生意来了。”
“两位小兄弟是来看车了?”
陈兵瞅了眼安胖子,说:“正有此意,就看质量与价格了,安老板独家经营,想必生意不错。”
“生意还不错,昨天有个顾客定了20辆,约定今天中午来拉货。”安胖子自鸣得意地说,“你看,这是收款收据,240元一辆,总价4800元,定金2000元。”
前世,安胖子因生产销售假冒伪劣产品蹲了5年牢狱。
陈兵眼色复杂地望着安胖子,自古医不叩门,说还是不说呢?安胖子觉察到陈兵的异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安胖子的表哥与上海一家自行车厂合作生产销售自行车,生意蒸蒸日上,厂家后来收回商标使用权,而安胖子的表哥背地里伪造商标,继续生产销售。
上海厂家也不是吃素的,有工作人员专门负责处理此事,安胖子被人阴了而不自知。
“你印堂发青,怕有牢狱之灾。”
“小子,大清早,你是来消遣我的吧!”
“先别发怒,听我把话说完。”
“你店里的自行车都是你表哥厂里生产的吧!”
“这个不用你说,全山河县的人都知道。”
陈兵面对人高马大的安胖子,丝毫不惧,紧盯着他的双眼,说:“你表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上海厂家收回了商标使用权,不再继续合作。”
“有这么回事!”
“你这里只有小部分原商标车辆,既然不再合作,请问源源不断的原标车是凭空出现的吗?”
安胖子心里咯噔一声,连退数步,又快步上前,拉着陈兵的手进店后堂说话。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印堂发青啊!”
安胖子扫了几眼陈兵,仍然不太相信,说道:“昨天来订购20辆自行车的人有问题?”
“一行有几人?”
“两人,外地口音,说老板中标在518工地兰山岭修路,让他们采购20辆自行车送给修路工。”
“所以就找到你了?”
“是啊!”
“我跟王彪、许秃子和吴胖子打牌,怎么没听他们说过这事?”
“你认识兰山岭修路的老板?”
“昨天中午还一起玩牌。”
“安老板,多说无益,生意场上谨慎一点为妙,你表哥与上海自行车厂分道扬镳,另起炉灶生产销售自行车,这是一步好棋。”
“但他屁股坐歪了,你是好像新厂的股东吧!而且法人也是你,一旦染上生产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的官司,罪罚首当其冲是你。”
“他说的有理,生产销售假冒伪劣产品满5万元是要坐牢的。”安胖子心里紧张不安地想,“对方顺藤摸瓜,那就玩玩了。”
念及,安胖子额头上不停地滚下汗珠,他失声道:“对方中午来取车。”
“你仓库里有多少辆原商标车?”
“15辆!
“赶快叫人搬到店里!给我几把一字螺丝刀。”
“要螺丝刀做什么?”
陈兵瞪了一眼安胖子,打量了几眼店里,说道:“这假标一点都不像凤凰,像野鸡,你打算人赃俱获吗?”
随即自己找来两把一字起,递给陈灿一把,两人与安胖子一起上阵,撬掉店内自行车上的车标。
“为防万一,仓库里假标全部转移,不能再用,仓库里挂假标的车,假标立即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