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弟子,说白了就是家仆,只不过占了个弟子的名头,因为不是贩卖进族,也不是家生子,所以称之为弟子,但身份低微,不属于宗族内挂名弟子,所以就称为仆弟子,虽然能不用做仆人所做的劳苦事,但是实属没名没分,学不到宗族内传承的修仙术,只得自修,同时也是家主之子的跟随者,只能供家主或者少主使唤。
由于这样特殊而别扭的身份,家主以及少主自然会提防着仆弟子。
公孙昭也想到了这点,她不解道:“既然如此,万颉是怎样将秦氏赶出莫离城并且成为家主的?”
呼延卓撇了撇嘴,洋洋道:“石子李呗。”
公孙昭道:“石子李为何要这样做?”
呼延卓耸耸肩:“原因不得而知,总的来说,可能是石子李想要个跟班罢,万颉是石子李一手扶上去的,又有把柄在身,只能听石子李的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跟石子李交好,对我们呼延氏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你说得把柄是指,钥匙?”
呼延卓笑嘻嘻:“如今钥匙的事儿也算是满了万颉的心意。”他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我怎么觉得,这趟沙山之行,无意中帮了万颉呢?”
公孙昭点点头,哀嚎:“你才知道啊……”
呼延卓道:“只要没落在石子李手上,一切都好说。”
公孙昭歪头:“你怎么那么讨厌石子李?”
“我讨厌一切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可逾越……”他倒退着走,嘴角翘起,“指点江山,似乎运筹帷幄的人。”
公孙昭想了想,她道:“那你岂不是要有很多人讨厌,多累啊。”
呼延卓已经离她很远,红色的身影在他们之间来来往往,他笑,说了几个字。
公孙昭没听清:“什么?”
呼延卓笑着朝她摆了摆手,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秦氏家主的退位大典很快就在地城界的风茅口举办起来。
房梁上系着红布绸,绸布大大咧咧地悬荡飘扬倒是与风茅口的晦暗生出了颇多违和感。
呼延卓捏着下巴,站在红绸布之下打量着周围,他唏嘘:“秦家主这审美着实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