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昭抬眼,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带着一脸喜气的小弟子秦斑萧笑着凑过来道:“两位小友有所不知,这秦氏追溯渊源可谓是简司,专行判狱,秦氏中有一司科,称之为断司日晷,专做各个世家的刑狱事项,那在徽朝之时,可谓是名声鼎沸。”他摆摆手,“可惜啦,现在不行了?”
公孙昭问道:“那时候各个世家为什么不自己处理内部事务,倒反而找外人断这刑狱事端,审判之职?”
秦斑萧道:“自家难免会身处局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且秦氏断司日晷是出了名儿的正义,不颇偏私,且银两收的低,是帝王亲设的正统修仙者审判司,门前镇獬豸,以正清明。”
公孙昭看着秦斑萧一脸崇敬,皱了皱眉:“这倒是未曾听人提起过。”
秦斑萧瞬间丧气起来:“早在百年前,断司日晷这个旁支门就被帝王下旨取缔了,荒废许久,秦氏也因此大伤元气,这才被那贼子趁虚而入,夺了莫离城家主之位,赶到这龌龊污夷处……”他抬眼,抿着嘴,有些不高兴道,“说来,这场秦氏的灾难,玄界每位家主都是罪魁祸首!”
“四弟!”秦曦和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他面上阴沉,“你再胡说些什么?!谨言慎行!秦氏的祖训你忘了吗?!”
秦斑萧低了低头,不敢再言语。
秦曦和叹了口气,谨言慎行,偏偏他们秦氏就栽在这四个字上。
公孙昭冲着秦曦和深深作了一辑,道,“秦四公子所道虽然直白,但不无道理,公孙氏在此赔礼。”
秦曦和也还了一辑,道:“公孙姑娘不必如此,当时情况,秦氏怪不得任何人,而且公孙氏还未发起,更是跟公孙氏没有一丝关系,我家四弟不懂事,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这时候呼延卓摆摆手,他笑:“无所谓,只是秦小公子说了一大堆,并未解释秦氏为何这样喜欢红布绸子呢。”
秦曦和瞪了秦斑萧一眼。他一字一顿道:“当年众人推倒在司日晷前的獬豸时,血流成河,这就是为了祭奠那时,提醒秦氏弟子远离纷争,也就是从那时候,每个人都要穿上这族服,将耻辱带在身上,日夜鞭挞。”
呼延卓皱了皱眉,心道,“秦氏原来是个自虐的性子。”
公孙昭道:“可是这断司院有何说法?为何将秦氏如今境况归咎于断司院?”
秦曦和道:“这事情还要从紫罗仙尊上位前说起,秦氏虽属明族,可与漠族却有渊源,秦氏在莫离城多年,当初也是秦氏主张林氏执掌仙尊之位的,后来,就因为断司院判错一案,将原本的漠族哒腊氏支脉玄灵女错判,所以最后是紫罗仙尊登了位。”
林氏于紫郡山一脉,为紫郡山界家主,其林氏日久经营,家大业大,其间那些宅内争斗便不提。紫罗仙尊是林氏血脉出身,原是先天不足,修为低微,自小腿脉短损,受尽嘲笑,其母林蝶为达成自己当年未能修仙成为尊位的遗憾,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女儿林俪如之上,因此,在修仙之路,林俪如可谓是吃尽苦头,尽管不愿,可是在母亲林蝶的逼迫之下,林俪如只得断绝七情六欲,一心修仙。
那时明族与漠族还未起纷争,而塔腊氏与林氏交好,就居住在紫郡山之上,塔腊氏其女梦玄天资聪颖,修行始终比林俪如快上一步,而林俪如承林氏之脉,林氏素为玄界修仙大族,就在众人抉择之际,林蝶提出让两个候选之人去关外华陵山历练一番,根据两人历练成果来选拔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