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伙计犹如吃了定心丸,无事般回去休息。
慕尚奇跟着宣洛书瞎转到深夜,才想起慕容晟在流川阁设了晚宴,来的迟了,看了好大一出戏,也幸好来的迟了,慕尚奇行走在追寻秦疏的街道上,后怕的拍着胸脯,差点就被两个疯哥给杀了。
沿着秦疏跑出的方向,慕尚奇刚到慕靖延府外,好奇秦疏来这里做什么时,秦疏又跃出围墙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慕尚奇不敢跟的太近,只是好奇秦疏受伤了不回府,先找慕靖延后又要去哪里。
王宫?慕尚奇无法再跟着,以他的能力绝对会被发现,望着那深宫高墙,怕是只有秦疏能一跃而上了吧!
怡安殿内,孔昔遭到孔昶的质问与谴责,两人正处大眼瞪小眼的冷战。
细微的敲门声打破这僵持的沉静。
孔昔听着独有的敲门规矩,眼神示意嬷嬷出去看看。
嬷嬷欲言又止,无奈的选择退出去,打开门的一刹那,嬷嬷惊愕的掩嘴,心疼的上下打量着秦疏,确定那满身的血都不是秦疏的,才松了口气轻声问:“殿下找王后有什么事?”
秦疏态度谦恭,底气不足的虚弱的说:“嬷嬷帮我问问母后,能不能帮我一次……帮我找解毒的药,或让我在这里待两天……一天也可以,我保证尽快离开,不连累母后。”
“好好好,”嬷嬷想扶又不敢冒昧的让开路,“殿下先进来等等,老奴这就去告诉王后。”
“多谢嬷嬷!”秦疏抬脚走进去,定定的站在那里等着。
嬷嬷进去还未说话,便被孔昔的眼神震慑不许多言,可嬷嬷怎忍心秦疏孤零零的等不到人,俯身在孔昔耳边低语几句。
孔昔听了,脸色更加阴沉不悦,愤然起身瞪了嬷嬷一眼,拂袖而去。
孔昶正生着闷气,对孔昔的愤愤离去暂时未多想。
看孔昔的态度,嬷嬷担心的停留了片刻,盼望着孔昶能问她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见到孔昔,秦疏内心依旧是欢喜的,他如往常般恭敬的叫了声“母后”
可迎接他的不是孔昔的关怀,更谈不上以往的平淡。
昏暗的屋子,模糊了孔昔的视线,但走近,秦疏一身白衣上的血异常明显,孔昔头疼的说了句:“受伤了回府去,找我做什么!”
“我……”声音轻而短,这一声过后,殿内陷入死寂,秦疏低下头再说不出一个字。
秦疏沉默的站了好久,低着的头终于抬了一下,恰好在这个时候,王后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像以往每次一样驱赶着他。
“你带着一身伤来是想给我带来麻烦吗?宫里耳目众多,我说了多少回?”
说完,她猛然顿了一下,忽然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好似即将失去眼前这个她从来都未曾真正放在心上儿子一般。
秦疏第一次抬眼这样失望的看着她,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双腿一弯直直跪了下去,如虔诚的信徒跪拜神明般三叩首,继而站起再无留恋的转身就走,秦疏的背影消失的很快,她在这一瞬间,似乎在那道远离的背影上看到了释怀。
直觉告诉她,这个儿子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想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刚抬了一下,她就收了回来。
走了就走了吧,这些年她也从未真正在意过。
要不了几天,他还会再来找她,他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