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黑衣人的虎口仍然止不住的发麻,另外的五人还在和罗汉对峙。他必须现在作出决断,如果现在铩羽而归,不仅牛道德的口没有灭掉,反而折了一半兄弟在这,假使对方还抓了林子里面自己人的活口...
黑衣人已经不敢往下想了,现在这个情况,回去也是生不如死。
他嘶哑着声音,作出了最大的让步:“这个人必须死在这,人你们带走,头发我们带走。然后我们分道扬镳,就当没见到过。”
拿到牛道德的头发,确认树林中兄弟的情况,已经是能给镇抚交差的极限,他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期望能得到一个同意。但是,只见左良洲微微摇摇头:“看来,咱们是谈不拢了。”
......
“咻!”一道花火划过渐黑的长空,带着急鸣一直窜到最高点,然后逐渐黯淡。
唐赛儿左手发力,将匕首从带头的黑衣人身后拔出,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让领头的黑衣人放出了最后的信号弹。身后,左良洲正在给罗汉身上包扎,罗汉正面解决了绝大部分敌人,对方也明显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死斗之下,罗汉身上难免又添了几处新伤。但浑身冒血的罗汉好像肉体并不是他自己的,就静坐着待左良洲给他包扎,反而看着唐赛儿,难得多话了起来:“小娃娃,杀人这么多,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唐赛儿头也不抬,细细将地上尸首挨个搜身,正将金银细软搜出来细细分为三份,仅取走了自己那一份。然后又将尸首身上的干粮搜出来,包成一个布包,全缠在自己胸前打个结。麻利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回道:“更可怕的噩梦,我都已经习惯了。”
左良洲双手给绷带打结,对着唐赛儿道:“罗大人并非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也是苦命人。”
唐赛儿没有接话,但是看向左良洲的眼中有了一丝疑惑:“你好像知道他会来贾家村,也知道他会逃走?”她眼神闪了闪地上昏迷不醒,生死未知的牛道德。
“我知道的,比这还略多一些。”
......
一天之前
“吴大人看上去像是在等我?”
“几日之前,老爷我在睡觉的时候,一块白布包着一粒石子,正中老爷我的人头,上面只有五个字”速去贾家村!”,然后我这头啊,就疼到今日才将将消肿,我等的就是那个胆大包天胆敢行凶之人!“
“大人折煞小人了,当夜情形,实乃事急从权。”
“那你是何人?”
“中都留守司副断事左良洲,奉旨前往济南府配合特使团调查白莲教事件。”
“那她,又是何人?”吴有才看着一声翩翩公子装扮的汤子衿,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
“大理寺卿汤公独女,汤子衿。”
“你们这组合倒是有趣。”
“路上偶遇,结伴同行。”
“行啊左大人,你以为你把老爷我砸傻了就可以空口白话了?”
汤子衿羞红了脸上前插话:“左大人当真是左断事路见不平给我救下,才有的一路同行。”
“汤小姐不必多言,我知你尚未出阁,名声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下官一向嘴紧的很。”吴有才又不自觉捂着自己的头,秘密知道的太多,好像又开始疼了。
左良洲见状也不再多作解释,直言道:“当日托吴大人网开一面我们得以开棺验尸,果然发现其中蹊跷。杀害贾行仁的真凶,应该使一柄一寸宽的细刃,在原有匕首刀伤上又进了三寸,击穿的心脏,一击致命。能够瞒天过海做成此事的,当晚应该不超过三人,这三人重点审问,同时辅以搜查住处,暗中针对走访,不消一日便能知道是谁。“
吴有才轻缕着自己的山羊短须,点头称是,道:“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如果只是一株凶杀命案,你前几日就应该有了论断。”
”确实如此,如果说贾太公的去世还能说是正常去世。那么贾行仁突然把村民往绝路上逼,再到他死亡,再到牛百户的横插一刀,再到白莲教痕迹的出现。这里面的巧合太多,巧合一旦超过两个重合在一起,我认为其中就必有人为的操纵。“
“那你摸清楚来龙去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