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说话,却不敢现身让大家见一见吗?”
“这有什么不敢?”说着,那大汉迈着大步就向台上走,周围的人纷纷闪开,生怕沾上自己,没见台上那位韩堂主刚杀了十几个鞑子吗?何必要触这个霉头!
关铎走到台上,站在韩术面前,居高临下直视着韩术,这关铎竟然比韩术高出整整一头!韩术身后的张何狠狠地盯着关铎,右手扶在刀柄上,随时就能拔出来。
韩术向关铎拱手道:“不知道,关香头有什么指教?”
那关铎双手抱拳,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问韩堂主一句,可知什么是白莲教?”
不仅是韩术,就连台下的白莲教徒们也是一愣。台下的毛贵更是直接上了阅兵台,向韩术单膝跪下,说道:“请韩堂主原谅此人的狂悖,在教中向来如此,不讨人喜。”
韩术却将毛贵扶了起来,说道:“关香头其实也没说错,我在黄河由韩山童堂主亲自传香入教,满打满算不过半月。对本教也确实只知一二,正要烦劳关香头给我讲讲,也要借此机会向颖上的百姓说说本教的来源。”
关铎一愣,手一拱,继续说道:“韩堂主既然是由韩山童堂主亲自传的香,那也应该知道韩山童是何等人也。”
“韩山童堂主是白莲世家,在大河南北传香已久。不客气地说整个大江以北的白莲教,受的都是韩山童堂主的香。”韩术说道。
“不错,白莲教本就宗派林立。大江以南是彭和尚、徐寿辉的南派白莲教,而我们受的就是北派白莲的香,这北派白莲却只有韩山童堂主一家而已。”关铎大声地说道,不仅是说给韩术听的,更重要的是说给台下的基层白莲教众和本地的百姓听的。不仅是他们,就是那些站的有点不耐烦的汉军们,此时也因为这些白莲教内部的八卦都强打起了精神。
“那不知关香头到底要说什么?”韩术问道。
“韩堂主以我们这些丧胆之人,一夜时间打下了鞑子的这座营地。又在今日当着教内兄弟和本地父老的面,杀了那些鞑子为我们报了仇。不仅是他们,就是我自己也佩服的很那!”
韩术越听越糊涂,心道:“既然如此,你特么上来拆我的台干嘛?”嘴上却没开口,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位关香头表演。
“但韩堂主为我们报了仇,但韩山童堂主的仇,你可报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好似惊雷一般,震的韩术的耳朵嗡嗡的。
回过神来的韩术,马上郑重地向关铎一拜,然后拉住关铎的手,说道:“不是关先生,差点误了大事!”
韩术向身旁的毛贵说道:“麻烦毛香头将营内的能找到的白布和麻衣都找出来,不够的去颖上城内再找一找,用军营里的那些缴获去和乡亲们换,我要为韩山童堂主披麻带孝!”
“是!”毛贵说完就领着当地的白莲教徒们散开了。
“张大哥,你去找教内的兄弟或者百姓之中的木匠,为韩山童堂主做一副棺材!”
“是!”张安拱了一下手,也下去了。
“张何兄弟,你去将那达鲁花赤的首级拿过来,挂到那个最高的旗杆上面!”
“是!”
最后韩术拉着关铎的手,诚恳地说道:“韩山童堂主的丧事还要麻烦关香头做主,莫要推辞!”
关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韩堂主尽请吩咐!”
韩术扶起关铎,说道:“教内兄弟,本地父老,关香头尽可委派!有谁不服,尽管来找我。”
安排完这些后,韩术就让百姓和白莲教教徒们解散了,只有那四百个汉军站在诺大的校场内,当然还有看管他们的二十多个白莲教徒。
而阅兵台上,关铎走后,也只剩下韩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