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之后,韩术转过身把毛贵和关铎扶了起来,说道:“这些人的尸首,毛香头,关香头你们就收拾一下吧。”
关铎说道:“敢问韩堂主,你这样做为什么没有和兄弟们商议?难道是怕我等因为乡党之情坏了大计吗?”
“不是,我当然知道,关香头、毛香头,以及白莲教的兄弟们都是忠义之人。只是这次杀的有好多是你们的乡党,是怕你们难做。既然这样,又何必让你们担这个骂名呢?不如让我独自担待的好。”
说完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回到了灵堂,中间只有一滩血,刘福通的尸首已经被搬走了。
而自始至终,张安都守在韩山童的灵柩前没动过身。韩术进了灵堂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张安连忙上前扶住了韩术。韩术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张安伸过来的手,那张手跟洗过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
张安将韩术扶到椅子上坐下,出了灵堂,向着毛贵和关铎拱手道:“韩堂主的意思是,天气炎热,韩山童堂主还是早日下葬的好,不如今天守一夜,明日下葬可好?”
毛贵和关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道:“一切听韩堂主安排。”
张安说完之后,进了灵堂,张何站在韩术身边。
见张安进了灵堂,韩术开口道:“张大哥,今晚灵堂的守卫交给张何。整个营地的守卫交给张大哥,人不够的话,可以向毛贵他们要。那些汉兵分三部,一部巡逻,两部休息。一定要设暗哨,咱们别像这些鞑子一样被人劫了营,张大哥辛苦一些。”
又转过身对张何说道:“灵堂的护卫也分为三部,每部不要少于十人,人不够的向毛贵他们要。”
“是!”张安、张何异口同声道。
又向守在灵前的韩五、韩六说道:“你们两个作为韩堂主的护卫,今天替他家人守灵吧。”
“是!”
“李六!你带五个人保护我,我要去休息一下。”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张椅子上面好像洒了一层水。是啊,这五月的天气实在太热了!
出了灵堂,李六殷勤递给韩术一个水囊。韩术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囊,又甩给了李六。
“李六,你怎么看?”韩术忽然向李六问道。
“什么怎么看?”
“那些被杀的人都是你的乡党,你难道没有狐死兔悲的感觉吗?”
“能有什么感觉?他们那些人,跟在鞑子后面,为虎作怅,死了活该!”
“那在你眼里,他们就该死?”
“当然该死!就比如说那个杜遵道,做了鞑子的大官。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撵了回来,回来的第一年,就把城南的一块好田给占了,把人全家都逼死了!”
虽然韩术不知道哪个是杜遒道,但大概情形也算明白了。这不就是地方豪强吗?在朝廷里升不了官,被人打压回到乡里横行霸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韩术,李六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杀人太多,邪魔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