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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活问题错着来

“要尊重长辈......”

“那我说那年夏天看完三打白骨精的事,先说第一个,那时打工出去的少,四老臭还真敢趴人家平房顶上看动画,不过声音如环绕立体声......”

“打住,你说看动画?怎么还有动画教材是这样的?我怎么没见过?”

“那时木格窗户,冷布好几层,就是纱窗布好几层,防蚊子又遮羞,不仔细看就看不清楚,仔细了看,也大概是一格一格的麻麻的,就有动画感。说这些个你城里人不懂。”

“那天他和一帮孩子在村委主任刘大鼻子家看完三打白骨精,就半夜月亮当空时候,天跟白天一样,主任媳妇儿那细胳膊细腿儿,白的,偏偏那圆腚长得,早早就睡在床上头朝里看得真,就知道主任一顿冲洗准不能安生过了这一夜。夏天除了蚊子就他好下嘴。四老臭的精神头永远比月亮还强,后半夜可是正当时。不出所料,冲洗声在院里面停下不久,屋里就亮了起来,是手电筒的,照着屋顶,也不耽搁下面看得见那白胳膊白腿儿,一会儿就有蚊子似的声音起来,还有其他的,要不是可恶的包厢床咯吱,还能听得更明白,最后主任大吼一声把他媳妇两条腿抓起来,提得高高的,还抖了抖。就听里面蚊子说人话‘叫你别这,你非要这,看,整得哪里都是!’”

“接着说,你小子听来的也能讲得这么全面,是个人才啊。”

“是人家做得全面,不是我说的。四老臭说的全面,不是我说的。”

“后来呢?”

“后来,主任果然添了个大胖小子。有谁问这里有没有秘诀啊,四老臭都抢答,说抖抖,抖抖就行。全村人都信,还传到外面多少里,真灵,外村远的都来这里烧香许愿,送生奶奶的那里只要得了油钱,临出门就有好心的老婆婆悄悄对小媳妇们说,抖抖。不重复说二遍,也不多说一个字。没有抖音时,我们这里抖抖就是高频网红词,又实用又开心,老少咸宜。除了计划生育老背锅外,主任比其他村子里的主任都脸大,因为他最拿手抖抖,亲传弟子不少,粉丝比较瓷,不少喝好酒。”

“他喝酒真没掏过钱?”

“没有。他是真爷们儿,真爷们喝酒都不掏钱。这是他本人说的。”

“那四老臭白给他做广告了?”

“哪能,四老臭也白喝酒。他还有人给他酿葡萄酒呢。”

“谁啊?”

“妇女主任啊,他男人当年上矿上瓦斯突出爬罐车出来时磕着了,时不时不行,整得妇女主任好不难受,看什么医生看什么动作片都不顶用,就四老臭一讲故事立马立正,半小时都不带短稍息的。这情况他一回去,四老臭就跟脚上去听,不,那叫直播,还带开灯的,两夫妻也知道,但是没有第三方他们不行,有了第三方如鱼得水,你说,这第三方要不要?”

“要,必须。”

“妇女主任第一个孩子是儿子,就叫老臭,上学时要不是老师干预,他家还真不让改名字。四老臭为此高兴了有半年,毕竟村里只有一个老臭他不容易叫重名不是。老臭爹老臭娘也就没有叫的了,据说,没爹没娘的四老臭还有点失落。为了补偿他,妇女主任一直给他酿葡萄酿喝,喝多了还给她男人讲故事。后来打工的男人出去多了,四老臭避嫌就没有再听过房。可是他肚子里的故事没有重样的。也算一宝吧。没有拍过寡妇门儿,也算一奇吧。都说这和他有个上海的娘有关系。肯定哪一天他就叫亲爹接走了。故事天天讲着这么多年也谁厌恶过他,老一帮人还都愿意听他说,可能自己就是那个主角,也开心,因为那些事好久不做,听听年轻,有人心眼儿活动起来也提神。无心柳的好事做得积了大德了你说这哪儿说理去。”

“这是样本,现象,典型,原生态,再也不会重现的农村佚事。如果精神科、男科和中医科研究什么,还真有的参考。”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

“我们村中医老头儿知道的更多,四老臭有故事好先到老头儿那里叨叨,老头儿不做声,笑眯眯光听,还掐着手指算什么,完了给谁看病,比算命还准,除了送生奶奶,就他那里最好过,不冒烟也能金山银疙瘩的搂家里去,也不知道外面村里的病人他是怎么算准的,四老臭从不出村干这事,而且已好多年不在江湖,老头儿的手段是真有根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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