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古朴的楼宇之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鬼魅般腾挪。速度极快,却几乎不发出一丝声音。
张府离林府并不远,以二人的速度,很快便回到了林府。
“到手了?挺好。”
林子余拿过范挽之手中的药瓶,向其中倒了几颗药丸。
“再丢药你就自己练去吧。”
“好嘞谢谢师父。”
范挽之欢天喜地的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衣物内的口袋,这招他跟谢澜都是跟一位高人学的,但他始终运用的不如谢澜半分熟练。
“咱们在京城这么嚣张真的好吗?”
谢澜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师父。
这京都里就没点锦衣卫或是密探什么的盯着他们?
“怕什么,你可见到探子了?”
林子余得意地笑着,他知道这京都里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盯住他两个徒弟的探子,并不存在。
“没有是没有,但万一是我们没察觉到的高人呢?”
“朝廷里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们裴叔。”
林子余心道这俩徒弟还真是对他们自己的实力毫无概念,哪来这么多能不被一流高手察觉的高人啊。
“行了都歇会去吧,我得上朝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好在林子余轻功了得,及时赶到朝堂自是轻轻松松,谢澜见已无事,自己回房间练功去了。
他练的内功也有独到之处,在练功途中对外界的感知极其敏锐,并且能随时停止练功,以防止一些因为练功练到关键处无法停止而被别人暗杀的情况发生。
听着府内陌生的声音与门房交谈,谢澜疑惑地睁眼,这又是那家纨绔子弟上门闹事?
“魏大人,林大人当真不在府中,他要上朝的啊。”
门房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对方却是丝毫不给面子,大声喊道:“少给我废话,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澜两三步跃至门房,满脸苦笑的门房见他来了,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谢少,您来解决一下吧,这位魏先生大清早的非要见林大人。”
“嗯,我明白了。”
谢澜温和地笑着,看向面前一身官服的男子。粗略打量,发觉对方的衣着是个武官,不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还算干净,伤痕不多,不像是个自底层爬上来的。
真烦啊,若不是事关重要的人,他才懒得管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魏大人,请问寻我师父有何事?”
“你就是谢澜?”
对方无礼地凑上前,并无异味的气伴随着其狂妄的声音打在谢澜脸上,他有洁癖,对这种行为着实并不喜欢,但面上丝毫不显,那完美无瑕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正是在下。”
“把瓶子给老子交出来,快点。”
魏庭俊伸出手,弯了弯,谢澜疑惑地歪头道:“什么瓶子,谢某喝水向来是不用瓶子的啊。”
“你少给我废话!我知道是你干的,快点拿来。”
魏庭俊见他装傻,心底的怒火更盛。
“魏大人明鉴,在下实不知有什么瓶子。”
谢澜明亮的大眼睛里装满真诚,眨巴着看着魏庭俊,心底的不耐,却并不在后者之下。
“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魏庭俊话音未落,右手握拳,已向他面门挥来,距离虽近,但他的修为比谢澜差的实在不是一星半点,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捏在手里。
“魏大人,还请不要动手。”
谢澜手上加力,使力并不大,魏庭俊那张脸却是立刻皱成一团,大声鬼叫道:“还不救我!”
两道身影如谢澜预料般自街角飞来,他面不改色地出手,精准地点了二人腿上穴道,见魏庭俊还想喊叫,他才反应过来,把他的哑穴点了,顺便给剩下两人补上两指。
“三位,谢某对于朝堂之事一向不知如何处理,待到我师父回来再说吧。”
说罢,他依旧是面带微笑,将三人拖进院子,放在椅子上,笑了笑,装模作样地拿了几杯茶给三人倒上,自己跟范挽之说了一声,便继续安然运功。
几个时辰过去,谢澜与范挽之在院中悠闲地下着棋,范挽之输的过多,实在受不了了便叫来迟戎当外援,不过也只是将失败的程度变得不那么惨烈。三人旁若无人地对弈,对动弹不得的三个不速之客视若无睹,那三人也已没了当初的怒气,反倒是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困乏,那两名护卫还好,魏庭俊是头晕目眩,眼前若没有这温文尔雅的美少年跟另外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只怕他早就丢下面子一口吐了出来。
时间很快过去,太阳已过了正中,桌上那品质并不很好的三杯茶已凉了,谢澜也不去动,依旧与范挽之谈笑风生,仿佛这三人压根就不是他绑的。
在五人的等待中,这府的主人,终于安安静静地归来。
“哦,师父回来了,挽之,给客人解穴。”
谢澜停止在棋盘上暴打范挽之,起身,与刚进门的林子余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也用起跟谢澜一模一样的温和笑容,满脸和善地来到正舒缓筋骨的三人面前,拱手笑道:“魏侍郎,劣徒无礼,真是抱歉,抱歉。”
魏庭俊揉着胳膊站起,有气无力地道:“林大人可得好好管教他。”
看着把纨绔二字写在脸上的魏庭俊,林子余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那是那是。”
“好了,既然林大人来了,就把今早你徒儿自张府夺走的瓶子拿回来吧。”
武官强忍住反胃,抬头看着大学士,后者皱了皱眉,眼神中是那种熟悉的真诚。
“这倒奇了,我两个徒儿一早上都在府中下棋,从未出过府啊。”
看着不同的脸上熟悉的表情,魏庭俊再忍不住,低头吐了起来。
这,这根本是不讲道理!
“小心,小心。”
谢澜跟林子余不知何时闪到一旁,二人一起轻拍他的背脊,关切道。
“既然林学士不认,那咱们朝堂上见吧。”
吐了一会,魏庭俊才缓过来,一拱手,便带上两名护卫转身离去,师徒二人相视一笑,向着三人的背影拱手。
“三位慢走。”
言罢,也不管魏庭俊被气成什么样子,便坐在努力憋笑的范挽之旁边,聊起自己的事情。迟戎见他们要聊正事,便自觉地转身离去。
“师父,不会有麻烦吧?”
谢澜为林子余倒了杯茶,问道。
“放心,他言官势力虽大,但耐不住咱们有有力证人。”
林子余微笑,品着二人最喜欢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