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一面腹诽,一面自我宽慰。
韩立将目光从远方收回,心中犹自咕哝,然神志愈发散漫,目光空洞,望着小径两旁,己亦不知其所以视。
忽然间,韩立倒吸一口冷气,面色骤变,嘴角几欲扯至耳际。如受惊之兽,蹲身而下,双手死死按住右脚大拇指,痛楚难当,半躺于草丛之中。疼痛袭来,如同利箭穿心,韩立面如土色,痛苦难忍。
想是不慎踏着叶堆中隐匿的顽石。
韩立蜷缩身子,抱脚而坐,本能地,隔靴对伤趾吹息,心中忐忑,恐伤势严重,拇指肿淤,妨碍日后行走。
良久,痛楚稍缓。韩抬颈张望,目光扫视脚下叶堆,意欲寻出肇祸之物。
四周落叶皆呈枯黄之色,杂乱无章,难以辨识。韩立皱眉,手在地面乱摸,抓起一树枝,撑身而起,踮足小心翼翼。
心生不甘,以树枝挑弄厚叶,忽觉有异。
挑起一物,拳头大小。细观此物,乃一圆瓶,细颈,表满泥土,失原色。初疑为瓷,及手触感其沉甸甸,似非寻常。
金属所制?难怪撞击之痛,然金属瓶实属罕见。
韩立对此小瓶生好奇,暂忘足下之痛。搓去瓶颈泥土,露本色,绿莹可爱,上饰墨绿叶纹,顶有盖,封固甚紧。
摇之,内无声息。拧盖,不动。
好奇益盛,正欲再探,猝不及防,剧痛自足传。恍然记起,伤痕仍在。
此行难继,须回住处敷药,再审此瓶。念及此,韩立藏瓶于怀,不顾脏污,蹒跚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