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份古老的强大的深邃的东西，从存在形式上看就远超一般凡人，就连他这个古神代行在莱茵面前都没有半分的优越感。所以他对莱茵有过诸多猜测，并不比莱茵说的这几种简单。

“在几百年前我也只是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莱茵摸出烟盒，顺手给道格拉斯分了一根，“那个时候我几乎走遍了大半个教皇国，看到的丑恶远比你现在知道的还要多。尽管如此，当我的父亲问我是否愿意继承家族使命，保护这个脆弱的世界的时候，我仍然愿意接受。因为这个世界除了那些糟糕的部分之外，依然存在着美好的一面。”

正如洛河所知，罪人可以诛杀，罪恶不可磨灭。而同样的，好人也会被迫害，但美德的概念从未断绝。即便如今的教会已经腐朽，但仍有圣徒愿意割肉喂鹰，仍有神官愿意踏足泥潭，仍有领主愿意保护平民。

“几百年的时间里，我见过的东西，远比你的那个女孩更加悲惨，教会统治区内的景象更加扭曲而残酷。”莱茵点燃香烟，“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逐自我，没有让体内的怪物摧毁这个糟糕的世界。

“我会见证这个时代的悲哀，但我不会成为这个时代的悲哀。

“我无力改变这个世界的丑恶，但我愿意守护这个世界的美好。

“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道格拉斯默默的抽着烟，黑暗笼罩之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的诊所距离女孩的家不远，大概是他有意开在这里的。

“就在这里道别吧。”莱茵挥了挥手，道格拉斯点点头，关上了医馆的大门。莱茵转身离开，他的任务也完成了。本来他就是来调查老年版道格拉斯，现在调查出结果了，任务自然也就结束了。

“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

莱茵挑眉看了洛河一眼：“你又抽哪门子风？”

“故乡的一句口号而已，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