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挥手道别,就像我们放学回家的那时候,长路漫漫,我独自一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
浓厚的黑烟飘出厨房,张陆离推开店门,坐在靠门的椅子上,抽起闷烟。
我端着一盘黑黄黑黄的柔软固体走出厨房,张陆离放下烟,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等盘子被放到他面前,他又把烟放回嘴里。
“怎么不吃。”我问。
“我怀疑你放毒了。”张陆离平静地说。
“只是火候大了点。表皮是稍微有点硬,可里面是软的。”
是的,戳它的表皮它还会回弹呢。
“你确定这不叫碳化。”张陆离放下烟,捡起筷子戳了戳那来历不明的物体,“而且里面真的熟了吗?”
“外面是十五分熟的牛肉,里面是三分熟的牛肉。”
“原来这是牛肉吗?”
“嗯,红烧牛肉。”
“你是真‘烧’吧?”
“差不多吧。”
张陆离不说话,吧嗒吧嗒抽闷烟。
“不说了,我没关煤气灶。”
张陆离被呛住了,他连忙按灭烟头,一口口黑烟被他从肺里咳了出来。
清晨九点。
张陆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端着一盆煮熟的不明肉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和手上是处理烤焦牛肉留下的黑黄物质。
“尝尝吧。”
我放下盆,张陆离醒过来,抬眼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还没仔细咀嚼……
“噗呲……”张陆离把牛肉喷了出去。
“你放了多少盐!”
“半袋。”
“……”
张陆离拿勺子往汤底一舀,舀出颗颗分明的白色颗粒。
我和张陆离面面相觑。
“你要不先拿其他食材试手吧。”
“也是,肉毕竟挺贵的。”
中午十二点,我把我煮的牛肉用清水洗了个遍,又煮了一锅挂面。
“我第一次吃口感这么筋道的咸菜。”张陆离咬一口牛肉嗦一口面,受不了这奇怪的吃法,开始阴阳怪气。
我懒得回应,毕竟盐放得太多是我的问题。
倒不是我故意整蛊张陆离,而是我确实不会做饭——我没有最基本的常识,而实践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晚饭也吃这个吧。”牛肉太咸,煮那么长时间已经入味,再怎么洗都洗不去它的盐分。吃一口牛肉就要拌一大口饭,为了不浪费粮食,只能加班加点的吃了。
至于午饭,已经来不及做了,我要去校门口赴约。
张陆离看着我:“你要不把这些肉带给你同学吧,让他们尝尝我们面店的特产。”
“明天早上的饭我也要做。”
“唉。”
我披上一件黑色大衣,带上学校的学生证出发了。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老远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秋兰,孙奋进站在桃树底下,正和陆小芳聊天。
“中午好啊,秉性同学。”
“中午好,李秋兰。”
“今天天气真好。”
“嗯,是啊。”
“嗯……”李秋兰犹豫了一会儿,问我,“秉性同学身上为什么会有咸味?”
“今天我腌咸菜了。”我平静地说。
“是吗?没想到秉性同学还会腌咸菜啊。”李秋兰露出温和的笑。
“家族手艺。”
“好像是氯化钠溶液煮沸的气味。”陆小芳抽动鼻子,眉头紧锁。
氯化钠溶液,去除杂质前我们可以称之为“盐水”。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我否定了这位科研天才的记忆力。
“我不可能记错啊。”陆小芳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是你的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