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道：“你要恨的应该是袁天罡，而不是李唐皇室。不过若是没有袁天罡，也许你当年便也已经被朱温给杀了。”

李无名又冷笑了一声。

“老大。”他开口叫袁天罡的时候依旧还是昔日的称呼，那孺慕之情却已经早已消失殆尽。“也许遇见他是我的运道，又或者就是我的不幸。”

李绛璎还在等着他们。

降臣的治疗进行得很快，周夫人觉得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周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她显得有些惊讶，或许从一开始她不是那样信任李存礼的，只是不想当即便和李星云离去罢了，但降臣的医术却是给了她意外之喜。

当然也没有人告诉她这病究竟是怎么治的，李存礼看着李绛璎的脸色是有点苍白，想来也是这件事超出了她的想象范畴。她当然是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将人的肺掏出来换上一副新的这件事却在血腥之余更多了些怪诞。

李存礼能想象到那场景，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他装作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道：“殿下，石敬瑭那边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如今吴国那边正需要人手，旁的朋友还是等到下回再见罢。”

这个旁的朋友，便是张子凡。

张子凡现在自然是此刻不能见的，堂堂的皇帝陛下，一声令下没准便能将他们化为齑粉，暗中还有一个李星云在。

李绛璎也深知其中道理，点头道：“徐知诰那边怎么样了？”

“杨溥快要称帝了。”李存礼当即道。“那吴国世子总算能光明正大叫一声太子。”

“你妹妹如何？”李绛璎又问。

李存礼似乎没想到李绛璎会问到李存忍身上，他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又尽数被他遮掩了下去。

“殿下放心，十三妹那里并无什么纰漏。”他恍若无事道。

“我不是问这个。”李绛璎淡淡道。“不过既然没什么差错，那当然是更好的，且去看一看徐知诰能不能把自己推上皇位。”

她脸上挂着一点嘲弄的笑意。

“徐知诰要是也能做一个唐皇，两个人之间便有不少的热闹可看。”

自古以来都是王不见王，前头诸侯各自称王一个两个打得自是热闹的很，等李存勖登基称帝之后，似乎正统便又回到了唐身上，可世人皆知这个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李存勖的李是赐来的李，等徐知诰站出来说自己乃是建王后裔再变出一个唐来......

这才是真真的一场好戏。

李存礼自然明白，笑道：“是了，不过杨溥也未必就肯乖乖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