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三百人吧?”
段宏立刻叫道:“程尔!”
前面指挥操练的精壮汉子看了一眼,高声道:“就地休息!”
紧跟着跑了过来。
“段咨议!”
“这是新兵的都伯,程尔,桂阳军府有领兵经验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程尔干脆利落:“见过桂阳公!”
刘义真呵呵道:“打扰你们了,我正巧路过此地,便来看看。”
新兵有人被谈话吸引过来,立刻有许多人高声道:“见过桂阳公!”
刘义真走上前去,对着一人问道:“你认识我?”
“回桂阳公,那日施粥时听到桂阳军府在募兵,既然喝了桂阳公的粥,自当为桂阳公效力!”
刘义真没想到施粥还有这个作用,当下欣喜道:“你叫什么?”
“赵聚!”
“好,不错!”刘义真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在这帮人里算是难得的青壮年,虽然瘦了些,不过精气神不错。
接着上前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环顾一圈后大声道:“你们都是我的部曲!只要奋力杀敌,我自会奏请朝廷,给你们一个光明前程!”
“谢桂阳公!”
没有人嘲笑他踮起脚尖拍赵聚肩膀的样子略显滑稽,只有震耳欲聋的肃杀声音!
出了别院,刘义真夸赞道:“能这么快就让新兵有兵卒的气势,这个程尔不错。”
段宏微笑道:“程尔作战勇猛,御下有方,否则我也不会让他来统领新兵。”
“嗯,看起来有五百多人?”
“五百二十七人。”
刘义真点了点头。
“很好,新兵就让他们先在这里训练,其余人听王镇恶调遣,希望丰图堡不会出什么乱子。”
“将军放心,帐下知晓。”
言罢刘义真往府中而去。
“唉,不好办啊……”
范静初好奇道:“公子,什么不好办?”
刘义真有些无奈:“敏于事、慎于言,刚刚在长史府有些……孟浪了!”
张口许诺的官职有些大,刘裕会不会同意,他心里拿不准。
回到府中,摊开了一张纸,沉吟良久后开始落笔。
‘十二月初五,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自别以来,末寒栗烈,明德宜时,梦想无恙。
今关中人心浮动,将士思归,膝下承父亲之厚望,不敢稍有懈怠。潼关乃关中之门户、冯翊乃潼关之门户,必以坞壁之坚而扼守冯翊。然冯翊坞壁之重丰图堡,其坞主寇赞欲叛晋附魏……
上敬告之策,唯膝下力排众议,思虑多有不周。夫曰: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又曰:诚信者,天下之结也。唯望父亲度朝廷之利弊、量关中之危亡,首肯可否。倘实不可为,膝下亦有别策使之,万望无有违逆尊意,勿使父亲再添鹤发。
膝下义真敬叩,恭请福安。’
写完后刘义真长舒一口气,自己已经尽量说明了前因后果,就看刘裕是否同意了。
“宁致,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信呈予父亲。”
刘裕才离开关中两天,大军开拔行进缓慢,估摸着此时刚到渭南,若是不同意,应该立刻就会派人折返清除这个隐患,也省得自己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