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初立刻摇了摇头。
刘义真双手背在后面缓慢踱步,目光在城中扫来扫去,酷似一个小老头在查看自己的庄稼。
小城中除了一些商贩和长安在籍的百姓外,几乎所有的流民都被迁到了外城,没什么意思。
“你记住一句话就行了:宁食野葛,不服五石!若还是想服,就仔细想想,那些把五石散当饭吃的人有几个长寿的?别为了混进不属于自己的圈子,或者是腹下三寸那点事儿把命搭进去!”
范静初涨红了脸:“我只为神明开朗,不是为了……那点事儿。”
“嘿嘿……”刘义真揶揄道:“对!士族的事儿能叫那种事儿嘛,那叫心加开朗、体力转强、夜御数女……”
范静初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时间竟被刘义真调侃的脸红脖子粗的。
刘义真见他这种表现,惊讶道:“你不会还是……雏儿吧?”
这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瞬间让范静初的气血涌上了天灵盖!
你个十岁的小屁孩儿不是雏儿?!
连忙转移话题道:“公子,我们不谈这个……那什么,公子就真的准备将王司马……休养在府中?毕竟是宋公留下的人,这么做怕是不好吧?”
看他表现出身为一个男人面对“尊严之战”应有的神态,刘义真放心了。
魏晋南北朝“男风”盛行,刘义真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出个喜好男风的,说起来跟“粉白不去手、好妇人服”的何晏兴起的风气不无关系。
“当然不会。”
刘义真恢复了运筹帷幄的神态,淡淡道:“王智今天是磕了药,神智有点不清楚。父亲曾经夸赞他高简智多,这样的一个人不该是今天这种表现,等他回过神,会来找我的。”
若真是个蠢蛋,刘裕不会把他任命为自己的司马,更不会把沈田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今天本来就是准备敲打他,等同圈禁的方式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可惜了我给他准备的故事……”
范静初好奇道:“什么故事?”
“当然是他族兄王弘和陈郡谢混的故事。”
范静初有些不明所以,跟王弘和谢混有什么关系。
眼见着到了长史府,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事,只记得不能再服五石散了……
刘义真突然又停下脚步,一脸坏笑道:“洛云和映华是给我暖被窝的,不能嫁给你,待日后我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范静初憋出了一句话:“公子请自重!”
“哈哈哈……”
长史府司阍鲁交早看到刘义真往这边走,先去禀了王修。
正巧王修迎出来,看到哈哈大笑的刘义真和一旁满脸涨红的范静初,一脸疑惑道:“桂阳公何故发笑?”
刘义真止住笑意,摆手道:“无事……府中说话。”
正堂有长史府掾属处理政事,三人转进后堂说话。
落座后,刘义真询问道:“韦别驾还没有回来?”
王修点头,沉声道:“应该快了,倘如桂阳公所言,不知那寇赞是否……”
话还没说完,鲁交进来通禀:“桂阳公、长史,典签林腾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
“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