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公……”
刘义真转身正色道:“王司马还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替王司马准备齐全!”
王智苍白的面庞血红色愈甚,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义真看向王淹,沉声道:“王司马的病情愈发重了,还不快扶王司马躺下?”
王淹无奈,只能上前扶住王智。
“王司马好生歇息,若需要我的医吏诊治,随时着人知会我。”
随即拜别道:“告辞,不用送了。”
转身离开了堂中。
王智见刘义真走了,一屁股坐在榻上,额头上不停地渗出虚汗,大口喘着粗气,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刘义真……这还是我认识的刘义真吗?”
王淹急切道:“郎主,别管他了,快出去行散吧!”
王智艰难起身向堂外走去,刚才那一口强提精神的热茶差点要了命!
这边刘义真踏出王宅,立刻点了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允许此宅中任何人出去,他们需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明白吗?”
两名侍卫肃然道:“明白!”
刘义真回身看了一眼,轻轻摇头道:“太让我失望了……”
转身向长史府走去。
范静初跟在后面,好奇道:“公子,这王司马怎得这副模样?”
“嗑药了。”刘义真淡淡道:“都嗑傻了。”
“呃,公子是说王司马服了五石散?”
“嗯。”
刘义真突然停下脚步,仰头蹙眉看向范静初:“你不会也吃那东西吧?”
范静初嘿嘿一笑,刘义真心中咯噔一下。
“在建康的时候跟谢灵运和颜延年服过几次,不过也只那几次,后来再没服过了。”
刘义真无奈地摇了摇头,谢灵运三十有二,颜延之三十有三,能跟刘义真一个几岁的小屁孩玩到一起也是神了……
随即告诫道:“今后莫要再服了,你回去也告诉其他人,谁要是再服那东西,被我发现了别怪我不留情面将他赶出府去!”
范静初见刘义真这么严肃,当即躬身道:“是!”
两人继续往前走。
“公子,那五石散虽然有些毒性,可也是良药,为何公子视若猛虎?”
刘义真嗤笑一声,鄙夷道:“一个粉白不去手、好妇人服、一旦得志便骄淫盈溢的人推崇的毒药,所谓名士竟也趋之若鹜!依我看,范武子所言虽然过于激烈,却不失偏颇!一群嗑嗨了的毒虫于朝廷、于天下有何益处?逢此乱世,再高明的文章、再出彩的歌赋救得了天下苍生吗?”
范静初虽然不知道嗑嗨了是什么意思,但明白不是好话。
即便惊讶于刘义真的雄心壮志,仍是小心道:“公子还是要慎言啊……”
得罪这些名门望族出身的名士,而且是得罪整个士族阶层,那可比得罪皇帝还要严重。
刘义真撇了撇嘴道:“也就是同你说说。”
尽管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铲除这些毒瘤,但他当然明白现在不是时候,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
“至于那五石散,不过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混杂而成的,我让你单独吃这些东西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