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祖眸子中精光闪烁,道:“要想完全吞掉赫连定的骑兵,只能设伏,诱敌深入!”
王镇恶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不谋而合,只当刘义真的话给自己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原本希望能不让桂阳公涉险,如此一来,倒必须要桂阳公相助了。”
刘义真呵呵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坚持以身为饵,赫连定虽然容易上头,但却不是傻子,抓到我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王弘突然笑了一声。
王镇恶立刻回身瞪了他一眼,王弘尴尬地低下了头。
刘义真微笑道:“看来征虏司马不信。”
“不敢不敢……”王镇恶早交待过他,今后对刘义真要尽量尊重,只是听到刘义真的话一时没能忍住而已。
王镇恶教训道:“桂阳公乃关中之首,又是宋公之子,当不得赫连定的狼视?行军布阵之地,扬声笑语,蔑视禁约,成何体统!若在军中此罪当斩!”
王弘立刻正身行礼道:“帐下知错,请桂阳公、司马恕罪!”
他当然知道刘义真的重要性,只是这话从一个十岁的小孩儿嘴里说出来,总显得有些滑稽……
刘义真知道他笑的原因,也知道王镇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杀王弘,哪怕在军中,十七禁五十四斩虽然严厉,但也有轻重之分。
摆了摆手,笑道:“无妨。王司马所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抓到我他就可以图谋长安,若是一举拿下长安,大大增强自己的声望,争夺伪夏的太子之位他就有了底气!因此我断言,只要我出现在渭北,他一定会中计!”
王镇恶感慨道:“桂阳公知人心也!”
“不说这些。”刘义真道:“大体方略敲定,如何设伏仍要你们决定。”
毛德祖道:“隆冬之际,本就草木凋零,仅剩的的树木都被百姓砍伐烧掉了,渭北方圆百里尽为平原,没有任何遮挡,要想设伏,恐怕只能对帝陵不敬了。”
王镇恶赞同道:“汉武帝一生征伐,军威远扬,杀得匈奴远遁北海!如今委借茂陵伏杀匈奴,想必汉武帝也会感到欣慰的,倒是应了腊祭献礼。”
刘义真扫了一眼,还好段宏这个鲜卑人不在,虽然匈奴与鲜卑同样是世仇,但王镇恶的话明显不单指匈奴……
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茂陵宏伟,但也藏不了多少人吧?”
王镇恶看了一眼地图,不解道:“伏兵不宜多,三千人最多了,茂陵藏三千人还是容易的,桂阳公为何有此问?”
掰扯了半天,刘义真才弄明白,所谓的“藏”,不是自己理解的跟特种兵一样,不踩到人就发现不了的程度,而是藏于敌人视线的死角。
比如敌从北来,伏兵藏于南,中间隔着茂陵,敌军能看到伏兵的时候已经晚了,至于伏兵趴不趴在地上无所谓……
尴尬道:“原来如此,那可要小心被夏人的斥候发现……”
“这是自然……”
王镇恶正色道:“更详细的排兵布阵需要回营再定。桂阳公,时间紧迫,立刻派人前往刘回堡、丰图堡准备吧。”
“好……”刘义真刚满口答应,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