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安陵、义陵……
每个帝陵都上演了阳陵的一幕,王修已经逐渐接受了刘义真不可理喻的行为,此举虽然能够获得关中百姓的声望,可王修担心建康会有人对刘义真不满,甚至刘裕身边的人也会对此颇有微词。
刘义真只是名义上的关中之首,而且是刘裕的儿子,若有人对此事咬着不放,最终罪责肯定会落到王修头上。
王修一路愁眉不展……
接近渭陵时,王镇恶拍马赶了上来。
“桂阳公,发现夏人斥候的踪迹,他们应该将咱们的行迹报给赫连定了!”
刘义真望向远方,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安静而祥和。
突然担忧道:“想必茂陵聚集了更多的难民,伏兵的踪迹不会暴露吧?”
王镇恶微笑道:“桂阳公放心,那些难民已经处理了。”
刘义真心中一惊:“怎么处理的?”
刘义真可知道王镇恶的性格,为了不泄露踪迹而杀百姓的事,他做得出来!
王镇恶看刘义真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刘义真在想什么,解释道:“安置在了伏兵外围,可以帮我们隐匿行迹,待发现赫连定踪迹后便让他们各自逃命去。”
随即竟有些幽怨道:“莫非桂阳公以为帐下是那种屠戮百姓的暴虐之人?”
“啊,哈哈……”
刘义真尴尬笑了几声:“我怎会如此揣度王司马……甚好……”
继而正色道:“我们要加快脚步了,才祭拜了四座帝陵就出现赫连定的斥候,恐怕他就在附近!”
王镇恶点头道:“不错,桂阳公慢行,我去传令前锋加快脚步!”
接下来的祭拜没有什么动静,但晋军已经时刻准备迎战了。
从平陵向东南二十里,已经接近午时中。
路过一处土丘时,范静初凑近刘义真,道:“公子,那就是故汉博陆侯的墓。”
刘义真放眼望去,墓上已经没了草木,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土堆,竟然是霍光的墓。
不由感叹道:“生时权倾天下,可行废立之事,死后一抔黄土,不过冢中枯骨。”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又行了四里,宏伟的茂陵出现在眼前。
车队右侧便是卫青、霍去病、金日磾三人的墓。
没有区别对待,三座墓同样是光秃秃的,唯一不同的是,金日磾的墓好像被人挖过。
五百年过去,又经历五胡乱华,没有人在乎金日磾为什么能获得陪葬茂陵的殊荣,他们只知道这里埋的是匈奴人。
令刘义真感到奇怪的是,这里聚集了很多难民,一眼望去足有一千余人。
继而醒悟,或许是被王镇恶驱赶过来的。
不多时车队抵达茂陵正南,刘义真却发现这里的人只有千余,说好的伏兵呢?不会是跑了吧……
不怪刘义真这么猜测,北府兵思归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也不至于当逃兵吧,逃兵就算回去了也是个死啊。
王镇恶慢慢赶了上来,策马到刘义真身边,低声道:“赫连定的骑兵已经出发了!”
刘义真惊愕道:“伏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