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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郃自从前日在长安行宫之内,与曹真曹婴等人定下计策之后,以费曜为副将,同时率领近日里投奔魏军的上庸郡豪族申耽、申仪、邓贤三人,共起四万兵马,杀奔街亭而来。
一到此地之后,张郃率领数十军从查看汉军布阵,望见街亭要道之处已有大寨,心下暗忖。
“不想被公主言中,诸葛贼酋早就有所防备……看来是时候使用备选之策了……”
不多时,就听麾下申耽申仪二人道。
“将军且看那边!”
张郃顺着二人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不远处的一座山间,立起汉军旌旗,疑似是汉军主力所在之处。
“此山之中旌旗甚多,莫非是蜀贼主力所在之处?”
“不然,我观此营军阵,其中人数却也不少,诸葛贼酋究竟在此处布了多少军马?”
“右将军,我等该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张郃闻听众将争执不定,当下沉默不语,他素来以巧变著称,闻名军中,念及至此,当即定下计来。
“要道之上,立有栅栏,虽不太多,但急切之下却是难以攻取。山上之军,虽旌旗密布,但是若本将是诸葛贼酋,必不会在此地放如此多的兵马……”
而后,张郃目露精光,对众人道。
“费曜将军,你且速派人跟大将军联络,督促公主那边早日出击,调动诸葛亮主力。我等先在此地盘桓数日,待探得蜀贼虚实之后,再行进兵……”
当下,申耽申仪等人,听闻张郃要在此地盘桓等待时机,连忙道。
“将军不可!大将军曾言兵贵神速,叫我等以最快时间拿下街亭,如今在此地等待,难免错失良机……”
张郃闻言,露出狡黠笑容,但旋即正色,他正是要用出投石问路之计,而申耽等降将,恰好就是问路的投石。
于是当下,张郃轻咳一声,正色道。
“照你等来看,如之奈何啊?”
申耽等人新入魏军,正是立功心切,于是上前道。
“听说街亭统帅乃是马谡,今我等观其用兵,不过庸才耳。山上这军,乃是自陷绝地。若我等截断水源,再围住此山,则蜀贼不攻自破。”
费曜听后,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不住地点头。
“此言有理……”
张郃强忍笑意,但仍是一副正经面容,对申耽等三人道。
“且命你三人,率领本部万人军士出发,包围住此山,待山上蜀军一乱,山下要道之处的蜀军必定出兵营救。到那时,本将与费将军和尔等两路齐攻,则街亭必破。届时,本将会亲自向大将军为你三人请功!”
申耽三人闻言,纷纷拜谢,随后点起本部兵马,杀向土山。
三人走后,费曜望见张郃不断冷笑,于是问道。
“将军何故发笑?我觉得那三人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张郃闻言,摇了摇头,对费曜解释道。
“这些个降将,想要多立功勋的心情,正好可以为本将所用,令其为我探得山上虚实。至于我等,可先率军到达蜀贼营前,与其对峙,静观其变……”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张郃想起当时曹婴对自己说过的“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这八个字,对这个曹操之孙,更加感到钦佩。
随后,魏军开拔,进逼汉营。王平听闻魏兵分两路前来,其中一队已经前往土山前去包围。另一队则是由名将张郃亲自率领,杀奔汉军大营而来。于是连忙找到马谡,询问对策。
马谡听闻魏兵已到,登时下令全寨闭门固守,同时命人前往诸葛亮处进行求援。
前番姜为深夜来找王平之时,王平曾经询问姜为是否需要自己派兵驰援,姜为推说不用,只需要王平将汉军旌旗借给自己一些便好。王平当时心里就十分疑惑。
如今王平又见到马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下急切道。
“参军此举,莫非是要弃友军于不顾吗?”
“王将军莫非忘了,那帮蛮人军队前日里还和我等为敌。这等人,幼常可不打算承认其为友军。对了,幼常已经下令,全营谁都不准出战。王将军素来熟悉军中规矩,希望不要违抗军令才是啊……”
王平听到马谡铁了心要置羌人军队于死地,心下一想,一定是前日里被姜为羞辱的原因,当下只能冷着脸,退出马谡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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