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日里,老将赵云大逞虎威,杀了韩德等五将,让魏军失却锐气。曹遵朱赞二将自是心有不服,又自回到中军帐中之后,见那位美丽的东乡公主闷闷不乐,于是当下,曹朱二人在自家军寨之中,暗地里商议道。
“赵云老匹夫,害的我家公主如此伤神,为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曹遵对朱赞如是说。
朱赞听后,长叹一口气道。
“本来以为今番离了雒阳,跟随公主出征,可以多立功劳。没想到到了这里,却失了一阵,当真是不痛快。”
曹遵对此表示赞同。
“公主说要在此坐等雍州兵马接应,三令五申不准我等出阵,这样下去,等他们来了之后,我等宿卫之人,岂不是会被这些守边境的家伙看扁?”
朱赞听闻族兄似乎已有计策,于是问道。
“依兄长所见,我等应该如何自处?”
曹遵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当下计上心头,于是对朱赞道。
“不如我等趁夜去劫赵云兵寨,白日里那老匹夫力战五将,想必已是强弩之末,今番我等正好诈称为韩德等人报仇,率其亲众前去劫寨,杀了那老匹夫,一则我等可立不世之功,二则也可为我家公主出气……”
朱赞闻言大喜,奉承道。
“兄长高见!如果兄长真能立了如此大功,说不定那公主心头一喜,当下会把兄长招为驸马也说不定……”
二人相视大笑,随后依计而行,率领千余士兵出营而去。
时值深夜,赵云日前奋战一场,此时已是疲乏至极,于是不由的感叹道。
“都说本将宝刀未老,今番一战,不服老却也不行,若是再早二十年,云必将亲入那魏贼中军,斩将夺旗。不曾想今日只是杀了几个宵小之徒,便感到如此困倦,莫非云的大限真的到了?”
左右白马义从听见赵云竟然口出这等感慨之语,当下上前安慰道。
“我等自从跟了将军,深以将军为荣。此番为何说这样的丧气话?”
赵云淡然一笑,呼出一口浊气,随即道。
“尔等放心,本将还没有沦落到让尔等来替我担心的地步。只是年纪大了,有感而发罢了,尔等切莫大惊小怪……”
“将军……”
左右白马正欲再进言之时,突然听闻后营传来异响之声。赵云马上反应过来,这必然是魏军趁夜劫营,于是赵云强撑精神,亲自率领众白马亲兵前往迎敌。
一时之间,汉军营寨之中,杀声四起。由于白日里的一场大战,汉军此时都在歇息,猝不及防间,失却先机,渐渐地落入下风。
赵云于乱军之中枪挑剑砍,已颇感力不从心。曹遵和朱赞二将见了大喜,于是当下催马赶来,就欲取赵云性命。
突然之间,就见魏军身后之处尘土飞扬,一彪羌军骑兵赶来,杀散魏军众人,其中当先一将,手执虎头湛金枪,不是杨延昭又是谁?就见杨延昭挺枪纵马赶来,对着朱赞咽喉就是一刺。
朱赞猝不及防之间,听见后军有异响,正欲回头,就见当空一枪刺来,随后朱赞便口吐鲜血,撞死于马下。
曹遵眼见族弟身死,当下睚眦欲裂,就欲给朱赞报仇,于是大喝一声,前来迎战杨延昭。不想杨延昭身后姜为横空出现,倏地一枪,将曹遵当胸捅穿,死在当场。
魏军众将见主帅已死,纷纷失却士气,被众多愤怒的汉军士兵纷纷上前,砍作肉泥,自不赘言。
“赵将军!杨某没有来迟吧!”
赵云望见那头戴奇异假面的青衫小将前来,心下大喜道。
“六郎,来的正是时候,且随云到营中叙话……”
杨六郎闻言,自是让姜为率众羌兵,跟随众汉军打扫战场,自己跟随赵云进了军寨。
不多时,赵云见左右无人,有些脱力的坐在案前,面色发红,不断地喘着粗气。
杨延昭见了,连忙上前,却被赵云制止。
“云没有大碍,只是再见六郎,心下着实欢喜……”
杨延昭闻言,忧心忡忡道。
“老将军之勇武,六郎佩服,今番能够加入汉军,又能和老将军共同对敌,已然是三生有幸。还望老将军多多保重身体,六郎今后还想和老将军……”
杨延昭话未说完,就被赵云打断道。
“六郎不必再说了,自古生死有命,云的身体如何,自己自然知晓。如今且希望六郎帮助云先做一件小事……”
“何事?”
赵云目露微光,面上带着些许慈祥,缓缓地对杨延昭言道。
“权且请六郎,为云卸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