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袁熙、袁尚兄弟三人虽然在蹋顿的强烈撮合下,表面上缓和了关系,但在他们的心里,对彼此还是十分的抵触和敌视。
对于袁谭来说,最痛恨的人当然是袁尚。
袁尚明明跟甄宓私通,自己尽了便宜,却还对袁谭死缠烂打,欲除之而后快。
若不是袁谭命大,恐怕他早就死在了袁尚的手里。
袁谭虽然跟袁熙没什么太大的过节,但袁熙到底是否暗通曹操,袁谭目前也无法确定。
为了安全起见,袁谭觉得只有先夺下幽州再说。
对于袁熙来说,他既恨袁尚也恨袁谭,更恨刘夫人和袁绍。
刘夫人当年为了阻止袁绍纳甄宓为妾,趁袁绍出去打仗之际,私自把甄宓嫁给了袁熙。
但袁熙却无法带甄宓去幽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甄宓继续留在邺城伺候袁绍。
袁绍死后,甄宓又跟袁尚混到了一起,袁谭也对甄宓有非分之想。
所以袁熙觉得整个袁家就没有一个好人,包括甄宓在内。
袁尚也知道自己在母亲刘夫人的怂恿下,一时铸成大错,已经无法挽回,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
但袁尚现在是最落魄的时候,根本没有能力与别人为敌,他只盼着袁熙和袁谭能够看在亲兄弟的情分上放自己一马。
此时袁尚早就喝得晕头转向,坐在那里摇摇欲坠。
袁熙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喝着闷酒。
只有袁谭,整个晚上下来都没怎么喝酒,头脑也是十分清醒。
蹋顿则是坐在那里,在心中寻思着该如何让袁谭退兵。
如今袁谭这小子带兵占了蓟县,他手里有多少兵马尚未可知。
若是仅凭三言两语就让袁谭交出蓟县,恐怕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跟袁谭好好喝喝酒,看看能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想到这里,蹋顿又对袁谭说道:“贤侄,老夫与你一见如故,今天咱们爷俩一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接着蹋顿便不由分说地给袁谭倒上了一大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端起酒碗对着袁谭。
蹋顿毕竟是袁谭的长辈,又是乌桓首领。
人家如此热情,袁谭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袁谭也端起酒碗跟蹋顿碰了一下,二人各自一饮而尽。
蹋顿又给袁谭倒了满满一碗,说道:“按照我们乌桓人的规矩,第一次喝酒要连干三碗!”
于是袁谭又硬着头皮跟蹋顿喝了两碗。
袁谭的酒量虽然不差,但蹋顿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苦寒之地全靠喝酒取暖,所以他的酒量要远胜过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