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酒下肚之后,袁谭已经撑得直打嗝,头也明显地眩晕起来。
“贤侄啊,日后有什么打算啊?”蹋顿又问道。
袁谭借着酒劲,豪气干云地道:“贤侄打算先拿下冀州,然后再统一河北四州,最后再改朝换代、登基称帝!”
此言一出,袁熙、袁尚都惊得目瞪口呆,就连蹋顿也是不由一愣。
“贤侄果然是志存高远啊!好,叔父十分看好你,也一定会支持你的!”蹋顿十分配合地夸赞道。
袁谭嘴角上扬,会心一笑。
蹋顿又道:“不过,贤侄想一统天下,仅凭你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正如你们汉人常说的,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蹋顿这番话倒是说到了袁谭的心坎里。
自己若想一统天下,曹操无疑是最大的绊脚石,必须得打败他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但曹操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而自己手下却只有一个郭图,猛将方面更是找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来。
蹋顿说的没错,若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必须得联合其他人的力量。
想到这里,袁谭又问道:“叔父,听说你们乌桓人向来骁勇善战,你手下的猛将一定很多吧?”
蹋顿点点头道:“这个当然!我们乌桓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就连女人的骑术都很精湛。身处苦寒之地,若想生存下去,就只能往南面侵略,否则就会被活活饿死、冻死。而若想侵略取得胜利,就必须要有强大的战斗力。我们乌桓人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全凭的一身武艺,否则早就灭亡了。”
袁谭给蹋顿倒了碗酒,又端起自己的酒碗说道:“叔父,贤侄敬你一碗!日后贤侄与曹操一决高下,可少不了您的支持啊!”
蹋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贤侄放心,到时老夫一定会亲自带兵过来帮你的。不过老夫这里也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贤侄能否听得进去啊?”
袁谭连忙道:“叔父请讲!”
蹋顿又正色道:“贤侄,你们兄弟之间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来打去的了。无论幽州也好,冀州也罢,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你们袁家的嘛,兄弟之间何必争来争去的呢?窝里斗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就一起去打曹操,去完成本初兄当年未完成的事业。等打败了曹操之后,整个天下都是你们袁家的,又何必在乎区区一州之地呢?”
蹋顿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袁谭也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他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退兵,把幽州还给袁熙。
可自己好不容易占了幽州,又怎么能再轻易就让出来呢?
袁谭坐在那里也不搭话,假装听不懂蹋顿说的话。
“贤侄,你对幽州的情况不了解,这里可跟别的州不一样。东面的上谷郡,西面的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属国,这些都是乌桓人的地盘。占领了蓟县,并不代表拥有了整个幽州,可以说蓟县周围都是乌桓的势力。”蹋顿半真半假地说道。
袁谭一听这话,不由心头一凛。
蹋顿又道:“贤侄啊,袁熙和袁尚也都是本初的儿子,本初的儿子,便是我蹋顿的侄儿。他们若是无家可归了,老夫收留他们那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到时你南面有曹操这个强大的敌人,周围又有支持袁熙、袁尚的乌桓铁骑,估计肯定会很难受啊!”
袁谭笑了笑,又问道:“叔父,那依您的意思,侄儿该当如何行事啊?”
蹋顿语重心长地道:“贤侄,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嘛,福善之门莫美于和睦,患咎之首莫大于内离。听叔父一句劝,还是赶快回你的冀州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叔侄四人一起对付曹操,岂不是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得多嘛!”
袁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