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乙道:“难怪老州牧要立刘琮当嗣子呢,就刘琦这副德行,把荆州交给他还真不行!不过刘琦毕竟也是老州牧的儿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狱卒丙道:“谁说的?这俗话说的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刘琦了!我看嗣子这回一定会秉公执法、大义灭亲的!”
刘琦越听越害怕,双手抓着牢狱的两个铁栅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爹什么时候把嗣子之位传给刘琮了?”
狱卒甲道:“就是昨天的事啊,大家都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刘琦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爹明明是要把荆州牧的位置传给我的,怎么会传给刘琮了呢?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狱卒乙道:“这个嘛,你就要去问老州牧了,我们这都是底下干活的,哪知道老州牧是怎么想的啊!”
刘琦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狱卒丙道:“当然是听上头说的了。不过你放心,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昨天老州牧把荆州地界上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叫过去了,当着大家的面儿宣布的立嗣之事,还写了遗命呢!”
刘琦心头一凛,又问道:“那我作为父亲的嫡长子,怎么没把我叫过去呢?”
狱卒甲道:“我分析呀,老州牧可能是怕你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不忍心刺激你吧!”
刘琦又辩驳道:“父亲想立谁当嗣子是他的权力,有什么残不残酷、刺不刺激的?我作为他的长子,理应有知情的权利!”
狱卒乙又道:“我说公子啊,老州牧为何把你派到江夏去,而让琮公子呆在襄阳,这意图不是很明显嘛,难道你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嘛?”
刘琦一脸鄙夷地道:“你懂个屁啊!江夏是我自己要去的,并不是父亲硬把我派过去的。父亲派我去江夏,是想让我历练一下,然后好回来接管荆州。”
狱卒丙一听这话,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起来,说道:“公子啊,我看你还是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刘琮已经当了嗣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是好好想想杀人的事该怎么解决吧。”
刘琦听到这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
难道父亲真的把荆州传给了刘琮?
这怎么可能啊?
父亲明明说的是刘琮不适合担任荆州牧,他当了荆州牧之后,只会变成别人的傀儡,会把他一生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的啊!
难道父亲是病入膏肓,老糊涂了?
还是蔡瑁等人苦苦相逼,父亲才不得已而为之呢?
如果刘琮接管了荆州,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这回又杀了人,这不是难逃一死了嘛!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允精心安排的。
他先是在自己手下挑出几个能说会道的士卒,派他们去刘表府门口当侍卫,只要一看到刘琦来了,就开始说刘琮被立为嗣子的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跟平时私下里聊天一样。
刘琦被激怒之后,肯定就会拔剑砍人。
到时他们也不用躲,在肩膀上提前包扎好,就让刘琦砍在那儿,砍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流点儿血。
然后张允又在狱卒里挑了几个伶牙俐齿的,让他们当着刘琦的面儿议论刘琮被立为嗣子的事。
正是模仿曾参杀人,一个人两个人说了你不信,三个以上的人都说的时候,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刘琦本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被一堆人算计,自然很容易地就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