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落尽,晚霞满天。
泡水亭,大营。
魏越道:
“唉,刘备这个时候还不出来,今天是不可能出来了。”
吕布道:
“不急。
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
打与不打,怎么打,他总得想一想。”
魏越道:
“倒是便宜了糜芳那小子,必死之人,却白白捡了条性命。”
吕布笑道:
“我故意的。”
魏越道:“此话怎讲?”
吕布道:
“还记得小时候,你和我,还有成廉,经常一起玩的游戏吗?”
魏越道:
“怎么不记得?
骑马射箭,我都磨的鲜血直流了,你俩还在那笑!”
吕布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魏越道:“那是什么?”
吕布道:
“和泥巴,盖长城。”
魏越道:
“这个啊,我打小就不喜欢,你和成廉倒是玩得疯。
你俩还喜欢用泥巴捏个胡人出来,压在长城底下。
我不玩,你们还不高兴,捏了个丑八怪,非说是我,也给压长城底下,说是给胡人做个伴,真是缺德带冒烟。”
吕布哈哈笑道: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时候一心想要压死你和胡人,所以狠劲往长城上叠土块,结果土块放得太多,轰隆一下,塌了。”
魏越道:
“活该!
谁让你们戏耍我的!
不过,这和眼下有什么关系?”
吕布道:
“我也准备在刘备身上叠土块,直到压死他为止。”
魏越道:
“怎么?
你想抓住他,种土里啊?”
吕布见他不开窍,拿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懂?
这么说吧,这次放回去的糜芳,还是一个活人。
下一次嘛,那就不是了。”
魏越眨了眨小眼睛,道:
“哦,我明白了。
下一次,送给他的,就该是士仁和白寿的脑袋了。
再下一次,那就是关羽的脑袋。
层层加码,直到刘备扛不住了,也就出来了。
是这个理不?”
吕布点点头,道:
“刘玄德惯用兄弟之情为自己搏取声望。
那我就给他足够的理由,让他为兄弟两肋插刀。”
魏越道:
“好主意!
不过,这事啊,你还得快点办。
文远将军不是派人来说过嘛,前几天,斥候发现有一人从小沛西门突出,自东向西,然后掉头南下,行踪非常可疑。
搞不好,是刘备派人搬救兵去了。”
吕布点头道:
“文远将军办事精细。
你说的也非常有可能。
糜竺这个人,世代豪富,交游甚广。
当年不是他和陈登,徐州牧这个位置,刘备是断然坐不上的。
啮桑亭以南,有能力助他的,吾料,非沛相陈珪莫属。”
魏越担忧道:
“在徐州谁不知道,糜、陈两大家族交往密切,万一真被他搬来救兵,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