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神间,菀芷拿着盖头推了推我,我回过神来,冲着她摆了摆手:“不急,太子又没来,盖这个闷死了。”
忽然想到喜娘那句不吉利,我自嘲一笑,呵,之前焉瑾亲自揭的盖头,也没见得多吉利。
我自小习武,耳力目力均比常人强些,听得外面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在外窃窃私语的丫鬟婆子均不说话了。
应该是焉瑾来了,太子比不得普通人,他的洞房,无人敢闹。
只听得门外那个张婆低声道:“殿下,刚刚太子妃自己把盖头揭了,把我们都赶出来了,啧啧,自古嫁娶也没有这样的。”
我暗叹了一口气,果真,以前讨厌的那些人是不会变的。
菀芷也听见了声音,拿过来盖头,抬手便给我盖上了。
开门的声音并未响起,我听见门外焉瑾淡淡说了句:“张妈,孤竟然不知,这太子府什么时候奴才可以指摘主子了?”
张婆听了焉瑾的话后,语气竟然并未有半分示弱:“回禀殿下,皇后娘娘命老奴掌管府中诸事,太子妃今日的举动若是传了出去,恐影响太子府声誉。”
焉瑾“哦?”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他接着道:“传扬出去?孤倒想知道,今夜你们谁会把这件事儿传扬出去?”
张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声音有些颤抖,忙道:“老奴不敢。”
焉瑾轻轻叹了句:“你还知道不敢。”随即我听见推门声和脚步声。
我端坐着,能感觉到焉瑾在我的身边坐下,同样的酒香和同样的他的味道透过盖头传进来。
喜娘说着与记忆中一样的吉祥话,焉瑾挑起我的盖头,而后我二人喝了合卺酒。
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中无半分情动。
我二人坐着,焉瑾再次开了口,唇边微微笑着,语气却是训诫的意味:“孤后面这句话只说一遍,你们若是记不住,今后也就别在太子府了。”说完停了一瞬,接着道:“太子妃既然嫁进来,便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以后太子妃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明白么?”
“奴婢(老奴)明白!”众人忙应。
我愣了一下,这话,焉瑾以前没有说过。
焉瑾又淡淡道:“行了,退下去领赏吧。”
几个丫鬟婆子包括那个张婆都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只剩菀芷在那里犹犹豫豫看着我,我还没说话,焉瑾笑着道:“怎么,你要留下来看我与你家小姐洞房?”
菀芷瞬间羞得满脸通红,说了句:“奴婢退下了”,近乎小跑着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我们二人,按理说他现在是要起身离开的,可是我知道不会了,以现在他对我的态度,我们一切都是要做的。
红鸾帐暖,喜烛摇曳。
床头龙凤烛的火光映得焉瑾的脸更红了,他忽然道:“凤冠太重了吧。”说着竟抬起手轻轻地帮我取下。
我也觉得这凤冠霞帔、珠宝首饰累人,就势起身走到梳妆铜镜前,在他的帮忙下,一股脑儿都卸了。
坐回床榻边,我二人的脸均红了,我看着焉瑾的眸中涌现出异样的、热切的光,他意乱情迷地唤了一声“夏夏......”而后一把将我按进他的怀中,很重,他的胸膛很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松了一些力道,我刚感觉呼吸顺畅些,唇就被焉瑾堵住了。
他动情地吻着,顺势把我抱上了床,而后整个人压了下来。
我眼前一片空白,笼罩着我的是浓郁的酒香和熟悉的他的味道,似松似竹。
本是极其清雅的熏香,可此时的我竟有些排斥。
我想要去迎合他,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应该去迎合他,只有抓住焉瑾的心,才不会重蹈覆辙。
可是我发觉我做不到。
那是身体本能的抵触。
我半坐着,双手无措地撑在身后,他的吻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舌头正要撬开我的牙关探索进来......
充斥在我脑海中不是从前亲热时的柔情蜜意,而是被他强迫时的绝望、恶心。
异样的感觉漫上心头。
下意识的,我整个人向后轻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