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东林王从城墙上拿下已有两日了。
皇城中,这两日可不太平。街头巷尾,妇女老幼每每谈论皆是那日城墙上的辩论。
只是百姓生来便是弱势者,这场浩大的舆论里东林王占尽了便宜,民间起了不好听的言论。
皇宫。
赵仪负手立在窗前,身后是烟白细细汇报着这两日间皇城里的言论。
当日,宫中传来东林王逃至城墙上,赵仪便有想法,只是想的跟真正发生的总是不同的。
她没有转身,没有任何动作,烟白福了福身,静静退下去。
东林王这一招说不上高明,恶心是蛮恶心的,抱着自身必死的念头,在死前狠狠撕咬下她的一片肉来。
“来人,”
赵仪扬声。
“陛下。”
“传孤口谕:让三司明日公开审案。”
内侍退得很快,赵仪头也不曾回,这两日科举案中涉事的相关官员不论品阶,全数缉拿归案,这才延误了两日。
而这两日间,那镇北侯也携女来觐见,叩请和离。
赵仪最终是应下了,只是这过程免不了互相试探,在拿到不错的筹码后,她松口了。
本就计划让此二人和离,那日让云听雨回镇北侯府便是明示,不过是让对方提出来。
在后者感恩戴德的忠心拜服下,赵仪赐下圣旨许二人和离。
而裴行之的尸首已从寒山寺运回来了,涉事各府上的被掳走的子女已经全数归府。
赵仪微微勾了勾嘴角,东林王以时宴为筹码,那掳各府子女的便可以排除其所为,结合郭尚书和云听雨等人的口供,不难推出当日夜屠各府的杀手至少有两方人马。
时尘。
赵仪眯了眯眼睛,她的飞凤台使君现下还住在皇城司的大狱里,想着其父时宴的举动,还是让那时尘在牢里再呆上几天吧。
苏家花厅。
人还是当日的那般人马。
这几日皇城不甚平静,苏家在这场风波里置身事外,作壁上观。而苏家的眼中钉确是在这场浩劫里,被陛下下了皇城司的大狱。而前两日的城墙对骂,时家那位老爷据说也是里面,好像是偏帮东林王那个逆贼。
“今日,召集大家,不为其他,昔日我苏家之辱,今日可报!”
苏家家主坐在上首,扫过花厅下首或坐或战的家族核心成员,他的目光在他右手边第二位端坐的青年身上停下,苏浩然。
他的儿子,苏家现任少家主,既定的下任家主。
只是苏浩然脸上却无什么表情。
苏家主心中暗叹一声,当日浩然被辱,那贼子正得宠,硬生生让孩子吃下哑巴亏,还上堂让那恶徒得了个清白,尤其是其才名更是经那公开审案一夕间天下何人不识君。
而他苏家,交恶了飞凤台那帮官吏,只得一个公正不阿的名声。
气煞他也!
“家主,可是那时狗之父通谋逆之臣?”
光头汉子率先出声。
现下那时家如浮萍,在皇城这番大海里风雨飘零。陛下既拿下东林王,那日夜闯王府的时尘陛下却似遗忘般,并未将人提出大狱,怕是那时宴惹了陛下霉头,连带着那时尘陛下也不喜了。
苏家家主不说话,只是默认了那光头的话语。
“我看时家这回在劫难逃!”
“必然,那东林王公然挑衅皇权,时宴竟在旁相旁,我看时家这回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