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议论声洋洋,多是断定那时家经此家再难起复。
......
“陛下口谕:三司明日公开审案。”
内侍自皇宫里分散向着三司而去,这两日的三司忙得团团转。旨意在这个时候传了下去。
除了秦山河,其他两人无甚波澜毕恭毕敬接下了旨意。
只那自认为倒霉催的秦大人,自那日城墙一事,当时生出的豪胆在东林王被拿下后,不出半日便消得干净。
这两日间,皇城守卫司也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要挤一挤。秦山河带着手下自皇城缉拿涉事的大小官员,尽力将那日事忘在脑后,可陛下迟迟不曾宣召他,也未下旨,他那心七上八下,恐惧将他的精气神都快压塌了。
可现下陛下旨意到了,明日审案,怕是他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为官那么多年,这般难堪的还是第一次。
早已探听到那汉子是时尘之父时宴,他便觉得胸口闷得慌。又是那个时尘,只要碰上时尘他便没什么好事。
秦山河压了压心头的万千思绪,他坐在官署里,从桌案旁将这两日众罪犯的口供再过了遍,再三确认后,整个人摊在座椅上,只静静等待着明日的公开审案。
皇城司。
陈苍海去了大牢。
时尘在床上打坐,陈苍海来时便瞧见周便其他牢房里单单就是茅草,只时尘的牢房里棉被,桌案,等家具应有尽有。
他微微抽了抽嘴,面色不改打开了锁,弯了弯身子便迈进了牢房。
时尘早在陈苍海走近便有所察觉,他起身在桌案上落坐,微微笑着,淡然请陈苍海坐下。
“陛下口谕,明日公开审案。”
陈苍海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不紧不慢得向时尘转述着。
他作为第三人,看得清楚,东林王这案子,就是面前这紫袍少年与龙座上的那位共同唱的一出戏。
就连时尘的下狱,也不过麻痹东林王等人的表象。
“家父,”
时尘慢饮手中茶水,稍微顿了顿,他缓缓开口道。
陈苍海勾了勾眉,他自然知道时尘说的是什么,按流程说的话时宴作为东林王的帮手,明日理应被传唤,只是陛下未曾示下。而那时宴当时被飞凤台的人直接带走了,所以这两日三司也未曾唤时宴。
这般,便是轻轻带过。
陈苍海摇了摇头。
“还是给三位大人添了麻烦。”
时尘伸手给陈苍海面前的茶杯添了茶水,在后者略带惊讶的眼神中,他将自己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本官带家父向三位大人致歉。”
时尘看向陈苍海,诚挚得说道。
“咳咳咳......”
陈苍海默然,伸手将时尘为其满上的茶杯举起,只是喝得太快还是什么,不苟言笑的陈大人喷茶水了。
时尘微微一侧身,暗笑陈苍海惊不起大场面。
在尴尬的沉默里,陈苍海再度开口打破了局面。
“城墙事后,皇城里流言斐然。”
时尘默了默,这是应该怪在家父身上。
陈苍海见时尘不做声,便知晓面前的人不欲掺和,只是这般流言,他心里竟有些担心,明日公开审案,能将舆论反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