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海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要借他们的嘴将时使君捞出来呢。
至于为何陛下自己不下旨,这个他又不是陛下,他不想猜。
秦山河也是笑着向前一步,走到陈苍海身边附和道,“陛下明鉴,时使君乃国之栋梁,夜闯王府一身孤胆,为我天锦除奸,乃不世功臣!”
林星河眼观鼻鼻观心,随后拱手继续为时尘请功。
“陛下,时使君年少,一心为国,虽夜闯王府有损皇家威严,但其忠心日月可鉴。今日审案中,缺了有力的一环证据,幸有时使君送来人证,此案才完美落幕。”
“臣林星河为时使君请功,请陛下宽恕时家老爷罪行,释放时使君!”
“请陛下释放时使君!”
“请陛下释放时使君!”
三人齐声,为时尘请功。
赵仪眼眸中划过淡笑,只是笑意极快,眨眼间便不见。
她面色如常,音色清丽,只“哦”了声,似迟疑了几息,再微微叹气。而后,御花园里响起女帝威严的谕令:
飞凤台时使君功过相抵,令官复原职,即日上值!
陈苍海三人低着头,余光里互相对看了眼,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这谕令的深意。
只是,他们是傻子。
所以,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功过相抵?
陛下这是金口玉言,直接表明了对时晏在案中所扮演的角色既往不咎,甚至是此事就此翻篇。官复原职,即日上值更是直接了当了,说得清楚,不是停职,也不是降职,反而是催着时尘回到飞凤台。之前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之前怎么样,真的就一如当初了吗?
三人闭着不言,但心中七七八八通透得跟镜一样。
“大人,您可以出狱了!”
时尘坐下第一小弟陈妄喜笑颜开,跑着接时尘出狱。
相对于陈妄的喜形于色,时尘本人淡然自若。
下狱?
神情淡然。
出狱?
神情淡然。
一身紫衣,矜贵无比。
时尘坐在时氏马车里,他闭着眼睛倚靠在软垫上。
陈妄驾着马车,哼着小曲,笑嘻嘻得赶着马往时宅去。
“时狗,出来受死!”
时宅门前,光头中年汉子手扛狼牙锤,一脸傲气不屑得瞧着面前提刀向他的四个小鸡崽。
他长得壮,时宅这四个拦着他一脸受死的瘦弱家仆可不就是鸡崽吗。
嘎奔脆。
就这小身板。
时家管家手扶着腰,在四位家仆提刀勇气加持下,指着面前来踢门的光头便是一通输出。
“谁家黄毛小子,哦,不,你没毛......”
巴拉巴拉,此处省略一百五十个字。
光头中年汉子苏常在眉毛一抖一抖的,看得出怒气值正一路飙高。
时家管家越说越来劲,最后一句彻底让来人提起铁锤。
“我时宅岂是你阿猫阿狗能犯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时家二少的名字!”
“时尘时二少,你敢惹吗!”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他家二少现下被陛下下了狱,大少时之音讯全无,老爷时晏听说参与了那科举案件,这时家现在就是个鸡蛋任人揉捏,但是他时管家在一天,就要替夫人收好家。
呜呜呜。
夫人啊,你什么时候回府?
呜呜呜,带不动啊。
二少被下狱了,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