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换了一套衣服,来到斗场大厅。腿上的麻木让他走起来有点跛,脸上的面具的遮挡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打完了,回去吧。”
“我送你......”
“不用。”景仁一瘸一拐的慢慢向外走去。
十五看着他走出斗场,撇撇嘴,“花一个金币打一架有点奢侈啊......”一个金币在撒哈能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很好地生活一年了。耸了耸肩,转身向明场走去。
园林,楼阁,院落,画舫,撒哈的建筑风格多样,但无一例外都是用云砖建成,地下市场说白了和一座城也没有区别,但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没有春夏秋冬,人们涌来又散去,所有的纷扰和繁华在不停地上演。
自从可以单独自由活动后,景仁几乎每天都会花点时间,一个人在地下市场里走走看看。大大小小传送阵遍布整个撒哈,除了一些短途的出行需求和货物中转,基本用不着车,他可以轻易的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不论母亲对他有多么好,无论撒拉的生活条件有多么优越。几乎每一天,总有那么一个瞬间让他不知所措。可能是旁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是脑子里的一句诗歌,也可能是见到一朵相似的花......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他曾经的过往。
景仁走在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似乎变远了,五颜六色的灯光随意的照在脸上,酒馆里飘出的香味让他恍惚。他看着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他就这样突兀地来到这里,这个喧嚣的世界明明如此的广阔无垠,却好像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走到市场西站从传送阵回到了东站。快速穿过风雪回到白鹿巷,他想家了,只想回家。灯是开着的,家里有人。
他知道谁来了,轻轻推开门喊了声:“墨姨,我回来了。”
“没吃吧,我给你带了妖兽肉,在桌上,热着呢。”墨萱还是原来的样子,十年了,时间似乎没有丝毫改变她的样貌,修行者是很难用样貌来判断年龄的。
“没,谢谢墨姨!”景仁走到桌旁坐下,把脸上的面具摘掉,放进戒指里,露出满脸的淤青。
墨萱也坐下,心疼地看他一眼说“我听说你晚上去斗场了,药放在桌上,自己涂抹。还有你要的炼体功法和基础阵法我也一并拿来给你了,都在桌上。”
“好......”景仁慢慢吃着肉。脸上的疼痛让他眼皮直跳。
“第一次和别人打架,感觉怎么样?”墨萱看着他一脸淤青,笑眯眯问道:“疼不?”
“还好,受得了......”
她盯着默默吃东西的景仁,欲言又止,她知道有些东西说了用处不大,虽然景仁看着很好说话,但是骨子里却是非常倔强,“行,那我先走了。”
景仁吃完东西,站起来又坐下,然后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看着桌上的几本书和药发呆。过了好一阵,他似乎想起什么,拿起桌子上的药和书进到自己的房间,把书放下,往全身涂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