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可以直接进宫面见太后,却故意行此举,跪在宫门前,将事情闹大。
“这簪缨文家竟然告御状,这会儿天都要黑了,天大的事儿不能明儿再说吗?”
出宫采买正要回宫的小太监忙了一整日,不明就以,以为又是臣子家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到宫里。
同行的太监撞了撞他。
“你没听说啊,今儿文家可热闹了,建安侯同文府二公子,也就是咱的礼部侍郎搞在了一起!”
那可是礼部侍郎啊!
“这都不算啥,重点是,裙幄宴本就是拿来给礼部侍郎相看侯府二姑娘的,谁知出了这事儿!听闻侯夫人和二姑娘心魂俱伤,一回府就病倒了!”
“天,如今这皇城里的事儿竟也比咱宫里的还热闹了?那这文府岂不是恶人先告状了?”
...
外人只知道这事儿,至于文府家主文询和长媳的丑事,被文大公子瞒了下来。
裙幄宴草草收场后,他亲自一一登门拜访今日赴宴的世家,送上重礼,让各位贵人对他爹和他媳妇儿颠鸾倒凤的事儿守口如瓶。
还好当时亲眼见此一幕的人不多,别人知道也大多是听闻,文家自可推脱了去。
可建安侯和他二弟一事,乃是赴宴的大多贵妇都瞧见了,想推脱开来都不行!
老二遭此一事,直到李氏出府前,都还未缓过劲儿来,在床上挣扎不已,来太医看了都束手无策。
直到送进去了好几个丫头,还堪堪灭了动静。
李氏不过跪了小半会儿就得以召见。
建安侯府的耳目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回府将此事禀告了管家。
管家又匆忙去了太夫人跟前。
“宫里召见了,宫里真的召见了!太夫人,如今可怎么办啊,这事儿明明咱们侯爷才是受害者啊,可这文府居然先发制人,当真是要彻底同侯府撕破脸皮了啊!”
太夫人疲惫不堪,“去请阿瑛。”
管家摇头,“夫人已早早歇下了。”
“纵使她受了委屈,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也睡得着!”太夫人埋怨。
洛氏全然没了主意,“母亲,要不然我亲自去请?”
“走,去蓬莱院!”太夫人被张妈妈扶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要拿乔到什么时候!”
洛氏想拦又不敢拦,尴尬说:“听风儿说,阿瑛同他说了要...要...”
“要什么!”
这个儿媳,不能担事,现在连脑子也不甚清晰了!
“阿瑛想要同风儿和离!”洛氏索性豁出去,将她知道的事全说了。
太丢脸了!
竟被女子要求和离。
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什么!”
刚被扶起来的太夫人,一下子跌回椅子内。
神色出现一丝慌乱,后又逐渐转变成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狠戾。
“休想!”
要想离开侯府,也只能是被休妻!
和离?
想都别想!
“去蓬莱院!”
这些年,洛氏还来过几次蓬莱院,可太夫人在这些年里却是从未踏足。
白日还好,此时日头西沉,天色已暗,再看蓬莱院,已没了竹影婆娑的风雅,更多的是偏僻寂寥。
而且,殷瑛故意命人将院门口的灯笼灭了。
看上去更是鬼寂。
白琉璃想着可以看殷瑛的笑话,也跟了来,“太夫人可别被她骗了,殷瑛这是在故意装样子呢!快进去吧,现在时间可不等人,没准入一会儿圣旨都下来了,咱们还没对策!”
“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