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刚步入花园的方形门,就正好听见仇英质问殷瑛。
等听完,才吐槽:
“看来这高氏母女也不是个安分的!今日乃是我定德侯府设宴,哪里就轮得到她在这里摆派头!”
贴身嬷嬷也摇头,“瞧着是个拎不清的,如今咱们有求于承德县主,还是得好好处着才行。”
提到这里,楚瑞就气。
“都怪楚恒那个不孝子!若非要替他摆脱苏穗,我这侯爵夫人哪用低下身段去求一个和离了的三品县主!”
嬷嬷忙道:“夫人慎言。”
“走吧!”
花园内,到底晏氏还在,高氏母女也没将话说得太难听,她们看着殷瑛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很是得意。
再有匆匆赶来的楚瑞打哈哈给笑脸,高氏母女便拥着丹阳长公主走了。
元承明不是不懂这些打压人,给下马威的小心思。
为何殷瑛不辩解?
比起这个,她更疑惑,仇英从前最是善解人意,性子又素来高傲,最是不屑同人在言语上争执些什么。
方才的样子,都有些刻薄了。
“殿下,咱们去花房赏菊可好?”仇英笑着问,转眼间,又恢复了从前的清冷端方的模样。
“好啊。”
元承明想,许是因为九皇叔吧!
她看到殷瑛都觉讨厌,更别提一直心悦九皇叔的仇英了。
嗯,情有可原嘛。
花园内,殷瑛同晏氏站在一处。
没解释方才的事,没有刻意套近乎,就是赏花。
不时交流几句养花心得。
站得久了,就坐下品茶,天儿虽冷了下来,但也没到室外还站不得人的地步,屋内虽是备上了银丝炭,反倒不及此处舒服。
就这样,两人相处了一阵,殷瑛就被楚瑞贴身的嬷嬷叫走了。
晏氏望着殷瑛的背影,莫名有些感慨,“如此好颜色,倒还是个性子好的。”
贴身女使缓慢倒茶,“奴婢瞧着,不像传言中那般。”
“是啊,可见,老祖宗的话没错,百闻不如一见。”
花厅偏厅。
楚瑞已经候着了。
一见到殷瑛过来,就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就让我舔着脸叫你声好妹子吧,我本是比你大上许多,可自从在皇家园林见上你一面,便觉格外亲切呢。”
殷瑛坐下后,采月默不作声在给她整理衣裙,又一声不吭站在殷瑛身后,这举动,让楚瑞身边的嬷嬷不禁刮目相看。
“我一见夫人也觉亲切,可到底您的身份比我贵重许多,您亲切大度是您看重,我就更不能仗着您的这份看重就枉顾了身份去,还是得尊称一声夫人呢。”
这话,滴水不漏。
楚瑞神色僵了僵,“那便不勉强县主了。”
殷瑛垂首,“这茶极好。”
她心若明镜,看来,安昌伯爵府那边,开始着急上火了。
苏穗被充入教坊后,屡次逃跑,有一次还被她逃到了安昌伯爵府的后门,将伯夫人吓了好大一跳。
命人将她押回教坊时,苏穗就破口大骂,更是口口声声怒斥楚恒始乱终弃。
苏穗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伯府还要脸面。
可偏偏苏穗不知怎的,消停了一些时日后像是突然开窍,竟混到了花魁的位置,还逢人便说她和伯府二公子的风流韵事。
楚瑞为此,都快愁出了皱纹。
“我请县主前来,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实在是为了苏穗的事,还望县主能帮衬一二。”
“我如何帮?”
楚瑞意味深长一笑,“县主可真是见外呢,世人都传,建安侯府落败虽是罪有应得,可也有人说您在其中...嗐,说这些作甚,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就不提了,可苏穗那德行,又不能明目张胆前去堵她的嘴,以你的本事,想来拿捏她,容易得很。”
听到这里。
殷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