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管家快步而出,将人一拦,唉声叹气道:
“县主,您不可这般就走啊,您还得向丹阳长公主请罪啊,老奴也是为了您好,若是得罪丹阳长公主,怕是您身为县主,也是吃不消的。”
靳桐将殷瑛护在身后。
“请罪?我家县主何罪之有?”
采月在一旁也大起了胆子,“敢问这是侯夫人的意思还是长公主下的令?”
管家:“你这丫头,嘴实在伶俐,可惜在侯府行不通,县主还是快请吧。”
话音一落,周遭有健妇婆子围了上来。
殷瑛冷笑,“定德侯府在可真是令人开了眼界。”
“自是同建安侯府不同的。”管家轻哼。
“小姐莫怕。”靳桐怒瞪管家,几掌下去,健妇婆子倒了一地,哀叫声此起彼伏。
管家忙往后躲,“你你你,县主这是铁了心要在侯府跟前闹事吗?”
殷瑛制止靳桐,“你先候在此处。”
随后冷声道:“那便请管家带路吧!”
虽是看不起这做派,但定德侯府确实同曾经的建安侯府不同。
很大的不同。
建安侯府是祖父一辈和二爷的战功,而定德侯府,是从定国公府削爵而来,从前同安国公府一般,乃百年世家大族。
可定国公府这几代子孙没甚出息,爵位被削成侯爵后,到现在的定德侯,已是第二代。
好在这一代世子学问不错,在章藤书院读书,也是有望在明年春闱上崭露头角之辈。
过了这么几代,终于有个出息的了,难怪楚瑞会如此着急苏穗的事。
席面设在秋菊精舍中。
殷瑛一到,还未落座,便见楚瑞变了嘴脸。
“县主也真是的,怎的又迟了,可真叫诸位夫人好等。”
殷瑛连丹阳长公主都不惯着,遑论定德侯夫人。
“本是无缘这场席面,但管家将我拦住,说要向丹阳长公主告罪后方能离开,这一折返,可不得费些功夫?”
管家一怔。
这县主竟就这般说了?
不是一进来就该跪下请罪吗?怎的还质问上了?
“敢问丹阳长公主,我何罪之有?”
“放肆!”高氏厉声,“你不过三品县主,如何能这般质问殿下?”
“怎算质问?我不过是想问问,哪里得罪了殿下,还需要请罪后方能离开。”
元承明瞧出了些许名堂,“我可不曾说过让你请罪的话。”
仇英一愣,“殿下,县主她对您不敬呢,若不敲打一番,日后怕是要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楚瑞也道:“是啊,公主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可承德县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同您一道入府门,自古尊卑有别,按照品级,她该退让车驾,避免冲撞,哪能同您并道而行?这可是藐视皇威啊。”
元承明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人,有些蠢。
“你们不知道我是乘她马车来的吗?”
楚瑞当场傻眼。
“什,什么?”
元承明补刀:“我们一道从宫里来的。”
高氏目瞪口呆,“宫,宫里?”
殷瑛泰然自若,“还请侯夫人告知,殷瑛何罪之有?”
“你,你!”
管家退下后,这时又匆匆而来。
楚瑞正愁无处发泄,“跌跌撞撞的,成何体统!”
“夫人,懿旨,太后的口谕来了!已经到府门口了!还是太后宫中的首领太监王公公亲自前来!”
众人连忙起身,赶往府门,定德侯府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宫里的旨意了,难怪管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