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小姐稍候,奴婢下车去瞧瞧。”
殷瑛叮嘱:“少看热闹。”
“知道啦。”
一炷香后。
芍药还没回来,外间的动静越闹越大,车夫担心惊扰到殷瑛,就将马车停靠在路边,避免被百姓冲撞。
“小姐,似乎是有人在宜春院闹事。”
宜春院?
殷瑛突然想起来,苏穗如今就是宜春院的花魁。
前世,她在宜春院受尽折磨,这一世,曾经侯府的三小姐竟充入教坊成了花魁,当真讽刺。
此时,芍药回来了。
“小姐,是安昌伯爵府的人将苏穗绑了,听说还灌了落红汤,若非老鸨及时发现,险些就一尸两命了,百姓都在声讨那二公子呢!”
“安昌伯爵府怎会这般行事?”
这岂非让所有人都知晓楚恒与苏穗有染?
日后,别说伯府子女不好议亲,便是那定德侯府的世子,都极有可能婚事艰难。
“听说是定德侯夫人被气狠了,才想出此等昏招来,定德侯气极,扬言让定德侯夫人不要再管伯府之事,说来也怪,不过是庶弟,怎就这般上心了呢?听说伯府都一团乱了呢。”
安昌伯爵府。
伯夫人顾氏气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长女好。
“我看你是疯魔了!楚恒不过是个庶子,哪就值得你为他这般费心!”
“我说我自己来暗中处置了苏穗,若是不成,就干脆让她假死,再放到庄子上去,恒儿空了去玩上几日也不是不可以,你非要闹到如此地步!现在倒好,恒儿下毒之事被人举发,若罪名成立,他这辈子就毁了!伯府也毁了!”
定德侯夫人楚瑞一听这话就激动。
“母亲,您劝劝父亲,救救恒儿吧!他可是我那早夭的孩儿托生在时氏肚子里的孩子啊,他不仅仅伯府的庶子啊!”
“你!你怎就这般相信那道士的话,投胎之说根本不可信啊,我儿,你清醒一点,莫要让一个庶子败坏了伯府名声,你也要为你嫡亲的大哥考量才是啊。”
此时,安昌伯楚实进来,长袖甩得呼啦作响,他身后跟着一男子,身形高大,容貌煞是好看,同紧随而来的侧室时氏模样有六七分相似。
“此人是谁?”伯夫人顾氏问。
顾氏看向男子的目光并不友好,不知为何,她心慌得厉害,尤其在看到时氏和这男子的五官时,心中涌过万般思绪。
“你问我?”楚实怒指楚瑞,“你问问你的好女儿罢,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楚瑞一见到男子时,就吓得跌坐在椅中。
“你,你是...”
“侯夫人不认得我了?”男子脸上有笑,笑眼又危险又迷人,“您瞧瞧,我同幼时在襁褓时,有几分相像?”
顾氏木然,“此,此话何意?!”
“哼!你养的好女儿,当年她当年那孩儿哪是早夭,分明是活了下来!”
说到此,时氏哭得泣不成声,楚实将她拥在怀中,愈发气。
“你这好女儿当年命人将时氏的孩子换了!让她那见不得光的孩子来当我伯府名正言顺的庶子,若不是我那日在书坊遇见楚天容貌同时氏过于相似,都不知我的亲生儿子竟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