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挠了下他关多宝阁的手,不太高兴地说:“那给谁?宋先生么?”
谢珩面无表情:“她不食糖。”
“昂……”苏澜拉着长腔,“跟您一样。”
然后打开罐子,往嘴里塞了颗粽子糖,吸了吸觉得不够甜,就又塞了一颗。
怎么还是不甜?
她瞅了瞅好看的糖罐子,盖好盖子,塞回多宝阁里,推开一点点车窗看向外面。
这是闹脾气呢?
谢珩想了想,柔和道:“怎么?你现在不喜欢粽子糖了?”
“不喜欢!”
语气很冲,果然是生气了。
苏澜看着外面,见御风已经带人将刺客绑起来,想问问阿舅刺客哪来的,又不想主动开口。
只是酸酸地想,人家吃不吃糖你咋都知道?还是说大人都不吃,就把她当小孩儿?
苏澜摸了摸自己的双螺髻。
内心更郁闷了。
“阿澜,你出来同我说句话。”
听到王景和的声音,苏澜有些吃惊,这货是挨打没够吗,这么快又上来了?
她将车窗完全打开,见不远处站着个人,那人受了伤,站都站不稳。
不是王景和还有谁?
见王景和被打成这样,苏澜心头那点酸意,瞬间被冲散,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珩瞥了眼王景和,看不出哪里喜感,能让她瞬间开怀。
“您说他又来干嘛?”
谢珩不回,直接对御风说:“赶走,晦气东西!”
御风皱眉:“这些刺客也是王家的,鬼鬼祟祟跟着咱们,估摸着是想在苏家动手。”
“调一队玄甲卫去苏家。”谢珩淡声,“捉到的送水牢。”
苏澜自然知道王景和去而复返,又找来这一群人是为什么。
笑了笑道:“王阁老怕是撑不住了,我家老祖宗的毒,太医院的饭桶们解不了。”
这是连她父亲也骂进去了。
谢珩看着她发髻上的珠花,想到她六七岁的时候也是这般戴着,觉得很有趣。
“你想以此胁迫王家退婚?”
“是。”苏澜点头,“这次我会请宋大人出面做公证,让王阁老无法反悔。”
御史大夫宋竹贤是外祖父的门生,虽说不曾来往,但苏澜若去求,宋竹贤不会不应。
小孩儿愈发聪慧了,知晓扯御史台进来。
世人说,宋竹贤的嘴是那夺命的差鬼,谁被他逮到,不死也得褪层皮!
谢珩心里生出了一丝,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不必委屈救他,我给内阁打了招呼,他们已经开始施压,王家抵不住的。”
“可王阁老在内阁不是举足轻重吗?其他的内阁大臣会听您的?”
谢珩沉默片刻才道:“告诉你也无妨,内阁张首辅同我有旧。”
“什么旧?”
“救过他全家性命。”
苏澜一趔趄。
她阿舅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救人全家性命只配一句有旧。
她眼巴巴地看着谢珩。
自己挨打受伤,几经周折才能做成的事,他一句招呼就解决了?
谢珩对上她的眼神,看着有点像受了委屈的狗子,忍不住问:“怪我么?”
苏澜摇头,哑声:“就是觉得阿舅好厉害,以后估计没人敢欺负我了。”
谢珩心口一窒。
看着她,眼神复杂。
她不该抱怨他一句话的事,却让她受了许多磋磨么?怎么还不委屈呢?
谢珩想解释:“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