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泽眸色微暗,沉声道:“你将那两名护卫的相貌名字说与我听。”
“撞我的那人名唤张强,身形壮实,面色黝黑,尖嘴猴腮,下巴处还长着一颗痣,另一人矮胖,肥头大耳,留着两撇小胡子,此人具体名字我不知,只听人叫他李东。”
顾钦泽微微点头,眉眼深邃不知所想。
杨氏冷笑一声,“记住他们的样子,等询哥儿当上状元后,一定要百倍的讨回来。”
顾钦泽三兄弟在听到状元二字后瞬间微便的神色自然让杨氏的余光捕捉到了,她以为三人脸上的不自然是因为担心顾钦询考不上,随即又笑道:“询哥儿,你一定要好好用药,不管是内服的还是外敷的,都不能落下,毕竟一个好的身子要比状元之名要强很多。”
顾钦询眼神飘忽了几下,道“婶子,我年青底子好,受点伤也没事,那些药……”
杨氏皱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行行,那些药先紧着香绫,询哥儿啊,不是婶子念叨,李郎中说香绫八成是醒不过来了,这么金贵的药用在她身上也是浪费,你底子虽然好,但该用药也得用啊,到时候把落下啥病根,身体弄垮了,你想累死你大哥不成?”
说完,便摔门而出。
顾钦询一张俊脸霎时间涌上红潮,顾钦远的神色也变得僵硬无比,顾柔惠一见顾钦远这般神情,心里着了急,她娘真是的,明明是个心善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跟把刀子般,戳的人心窝子疼。
顾柔惠如受惊的小鹿般,睁着一双不安的眼眸,朝着两位哥哥道歉,“我娘只是担心二哥的身体,并无歹意,还请哥哥们莫要在意。”
顾钦询轻叹,“我知道,是我惹了婶子不开心,惠惠你回去劝劝你娘,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顾钦远回神,见顾柔惠用余光小心翼翼的偷瞄他,心神一动,连忙将脸上的不自然收了起来,回以微笑。
顾柔惠见顾钦远笑容自然,神色平和不似作假,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跟顾钦泽三人告别,临行前,顾钦泽将一只宰好的野鸡塞给她。
顾柔惠推辞,“大哥,这野鸡拿去镇上卖换些银钱吧。”
一个家里三位病人,光是药钱都要比别人一家子一年的开销还要多,所以能换钱的物什就尽量换钱。
“我今日打了许多猎物,这只就留下来给大家补身子,明日我还要去镇上,这鸡你就带回去让婶子炖了吧。”
顾柔惠看了看病怏怏的顾钦询以及顾钦远,心想顾钦泽说得对,他们确实该补补了。
当下,便拎着鸡回了家。
杨氏觉得顾钦询不爱惜身子,一时生气便说了重话,回到家时,方才想起顾钦远也在旁边,心里顿时间懊悔不已,举起巴掌连连打在自己嘴上,看见顾柔惠进屋,紧张的问道:“惠惠,你三哥哪里怎么样?”
杨氏说得隐晦,顾柔惠见她神色间满是自责与担忧,心间的火气也散了,她柔声道:“娘,阿远哥哥因为身体的缘故心思本来就有些敏感,你又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阿远哥哥面上虽然不显,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我这不是着急嘛。”
“再着急也不能那样说,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娘的嘴迟早会惹了祸。”顾柔惠将野鸡放在盆子里,道:“这是我大哥让我拿回来的,说是给大伙补身子用的,咱们明晚便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