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兰眸色闪了闪,“不知道,至于奴婢是怎么活下来的,大概是因为奴婢当时极力反抗,吃进去的毒药并不多的缘故吧,巧玲将人命视作草芥,手段又是如此残忍狠毒,奴婢真怕有一天会牵连主家……”
顾钦远却是直接打断她的话,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眼神,“香绫姑娘不必害怕,你既然是我们顾家的人,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你,而且一家人,理应患难与共。”
他顿了顿,温润儒雅地脸上极快地闪现一丝暗芒,“况且有那洪家在,巧玲不敢伤害你。”
为什么?
江汀兰一愣,“主家认识巧玲?”
“不认识。”顾钦远答道。
他脸上的神情不似伪装。
江汀兰心中了然,那么能让顾家众人脸色大变地就是洪财主了,可顾家与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杨氏一口一个洪豺狼地叫着。
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江汀兰深吸一口气,“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奴婢还是觉得离开是唯一妥善的办法。”
顾钦远闻声,皱眉不言。
杨氏亦是皱起了眉尖,询哥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这香绫为啥还要走。
难不成是因为县府少爷周绍阳?
杨氏面色一紧,她怎么忘记了这丫头为了爬上周绍阳地床而谋害主母的事呢。
“你这个死丫头。”杨氏气哼哼地来到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县府少爷?并且为了爬上他的床而谋害夏氏?”
杨氏话语中的紧张让江汀兰心思一动,她或许找到了讨回卖身契的切入点了。
江汀兰眼神闪躲,“不过奴婢没有害夏氏,是她将生不出孩子的事推到奴婢头上。”
这番话否认了没有害夏氏,却间接的承认了她心悦周绍阳的事实。
喜欢谁是别人的自由,顾家无权干涉,但江汀兰已经被顾家买了回来,早在江汀兰踏入顾家门槛的那一刻,身上就已经贴上了顾家媳妇的标签。
而这个被顾家视为未来媳妇的江汀兰居然还肖想着其他男人,杨氏觉得异常耻辱。
她想要打死江汀兰,可是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能够打人的工具,电光石火间,突然想起西屋那一堆铁具,于是她便折身来到西屋,随手抄起一个铁棍打向江汀兰,口中还厉声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恬不知耻的死丫头,都离开了县府心还拴在周绍阳身上,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把身子献给他了?”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杨氏心中的火气迅速爆发到了极点,下手越发地阴狠。
江汀兰起身就跑。
她又不是傻子,不会干站着让人打。
二人在院中你追我跑,鸡飞狗跳。
江汀兰一个不注意被石子绊倒,眼看杨氏的棍子要落到她的脸上,江汀兰来不及闪躲,心中咯噔一下。
这一棍子敲下去,非得把她的花容月貌敲成鞋拔子。
完了完了,这回可玩大了。
江汀兰后悔不迭,一道劲风向她袭来,江汀兰下意识地闭眼,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江汀兰一睁眼,便见那根铁棍停在距离她额头不到一寸的地方,顾钦泽握住另一头,冷峻深邃的面容因为夕阳的映衬而略显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