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兰一愣,要从中找出巧玲的眼线,这难度堪比登天还难。
不过,谁在明,谁在暗,谁让谁万劫不复,谁又让谁万念俱灰。
江汀兰唇|瓣微扬,勾勒出一丝残忍的笑,都是她江汀兰说的算。
“还有,香绫这名字可是县府奴婢的称号,如今我不是他们的丫鬟了,在称呼香绫就不合适了,我本姓江,未有闺名,父母皆唤我的小名大妮,不过我觉得不好听,便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顾柔惠问。
江汀兰水眸弯弯,唇|瓣亦是展开清浅的弧度,“江汀兰,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的汀兰。”
……
杨氏母女走后,顾家小院再度恢复了寂静。
月上枝头,顾钦远受不住夜风寒凉已经回屋躺下,顾钦询正在院中给他熬药,而顾钦泽正拉动风箱,准备铸铁。
整个顾家只有江汀兰一人闲的蛋疼。
她在棚子前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拿眼偷瞄棚子里的男人。
男人猛然侧头,深邃地眸光撞上江汀兰恰巧投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间,江汀兰心尖颤了颤,随即升起几许被人当场抓包的尴尬,当下,她便慌忙的别过脸去。
只是她才一扭头,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她又不是贼,心虚什么?
这般想着,江汀兰又将脸别了回来,为了掩盖刚刚的心虚胆怯,她特意走近男人两步,憨笑说道:“那个……忙呢?”
“嗯。”男人淡声回道,继而不再理会江汀兰,低头继续铸铁。
江汀唇角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尖蔓延一抹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挫败感。
一想到自己找他有事,江汀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多大点事,别在意。
调整好心态,江汀兰唇瓣扬起一抹小意温柔地笑,道:“明天你上山打猎吗?”
“嗯。”
“那……可不可以采些蘑菇回来?”江汀兰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说完这句话后,气氛凝固了一瞬。
拿着蒲扇不断朝着药炉煽火的顾钦询,一听这话,连忙抬头看向江汀兰,张口欲说些什么,顾钦泽眉峰几不可查的一皱,在顾钦询即将投放而来的视线中,点头应声。
见此,顾钦询只好闭嘴,将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次日,晨光破晓时,杨氏便领着穿戴严实的顾柔惠进了屋。
关上门,顾柔惠摘下帷帽,朝着众人笑道:“来的路上碰见了几个人,我都依照事先的计划,故意哑着嗓子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若是阿兰你穿着我身上的衣服出去后,只要不说话,没人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江汀兰点头,“如此甚好。”
众人吃饭的功夫,顾柔惠和江汀兰去西屋互换了衣裳,出来时,众人已经撂下了筷子。
“这么快?”江汀兰大惊,她换衣服拢共用了五分钟不到,他们这就吃完了?
顾柔惠柔声一笑,解释道:“农家都是这样,快快吃饭后,去地里干活,趁着日头没出来得赶紧多做些活,不像富贵人家那样讲究。”
“哦。”江汀兰恍然,随即坐到了桌上,刚要拿起碗筷。
杨氏便伸手拧着她的耳朵,将她从凳子上拎了起来,“吃什么吃,赶紧走了。”
江汀兰嚎叫一声,护着耳朵,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