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卿有不有罪与你们在益丰年的钱币有什么关系呢?你们的钱币是益丰年的借的,我们在这里正规经商,生意蒸蒸日上,又不会跑哪里去?”林图自信地对王诜的两个堂兄说道。
这番话表明了自己对债务的承认,同时也暗示王诜获罪与益丰年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林员外误会了,我们此番来不是为钱的事情,益丰年的实力,我们那点钱算什么?”王诜堂兄笑言。
“抱歉,刚才这位兄弟的说话我理解错了,不过有些话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你们信得过我林某,不见得所有人都能信我。不信我的也无妨,说明没有缘分吗?”林图说完也哈哈大笑。
“就是就是!我们来主要是打听王诜的事,我那婶婶已经急出病了,作为兄弟还是得帮帮忙。”王诜另一堂兄也赶紧解释。
就在林图正准备说话时,林堂推门而入。
“没看到我在接待贵客吗?什么事情急于此时?”林图责骂道。
林堂赶紧与两人见礼并致歉,然后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说吧,都是自己人,益丰年对所有债主没有秘密。”林图余气未消。
林堂递上一张信笺:“爹爹!东城粮铺的王老板说,他给福田院提供了一大批过冬粮食,看这个月的欠款能不能到下个月一起付?”
“不行!他做大善人,让我林图面子往哪里搁,你去跟问他,那些捐出去的粮食值多少钱?我们来出,他若同意我们也同意他下月付账,他若不接受我们的钱,那就不让他延期。”林图说话时豪气十足。
“哎!我马上去告诉他,福田院的捐赠是我们益丰年的事,不容他染指。”林堂笑着离去。
“林员外豪爽!果然不愧大善人之名。”两位堂兄赞道。
“哪里啊?朝堂设立福田院让鳏寡孤独能安然过冬,我们商户平时挣那么多钱,总得出一份力。再说我林某人做生意从不求圆满,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做人经商要有求缺的想法,凡事适可而止。”
林图侃侃而谈,两位堂兄亦赞许不已!
“原本我是正经商户,依照大宋律令从商,并不想与官府打交道,更不用说牵扯到朝堂,但王晋卿的事情我会重视的,论官员关系你们肯定比我更有门路,那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多多准备钱币,以备需求。”
“当然两位不用客气,我们益丰年从来就是一个互助的关系,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经营的商户或债主,我们能做的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能同甘便能同苦。”
“你们放心,我们在符合朝堂的规则内,一定不会对王晋卿弃之不顾!”
就在林图的组合拳打出之际,堂兄弱弱说道:“我们听闻王诜这家伙是欺辱公主,惹怒了官家!”
“哦?……呃!……这就有点棘手了。”林图扶额作痛苦状。
“谁说不是呢?这厮整日以风流才子自居,其实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堂兄骂道。
“就是,但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要不我先给你们几万贯,先去打点一番?”林图说罢便准备叫人过来。
“林员外万万不可,我们自己安排就行。”
“行吧,我先叫我家三哥陪同二位先到楼下品茶听曲,晚点我们宴席上再见?”林图客气地询问两位意见。
“行!那就先不叨饶林员外了!”两人起身离去。
留下脸色铁青的林图坐在原处久久不曾起身。
……
要是赵顼能听到这番话就好了,那一世的经验告诉他,凡是借款人跟你谈理想、谈人生、谈理念、谈宏观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还你钱。
还有个一票否决的原则,凡是从古籍或者古人那里获取只言片语,然后大谈特谈的更要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