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叮嘱完毕,义无反顾转身离开。
韩望紧握手中的通讯器,小心翼翼一步步后退,直至踏入中枢大楼的门槛,才猛然转身,飞速奔向将军的办公室。
通讯科位于执政大楼右后方,占据中峰最高的建筑——塔楼。
建筑高才能保证信号充足,唯有电报收发处和讯号维护组设在塔楼顶端,其余人还是在底部几层进行办公。
陈拾奔至塔楼前,抬头仰望,眼睛被白色天光晃了下眼,就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迅速放大,在他身旁几米处猛烈撞击地面,溅起一片血花,破碎成两截尸体。
断断续续的枪声继续从高处传来,惊动了底部的工作人员,他们纷纷涌出大门,有的看到惨烈景象后惊声尖叫,晕厥过去;有的则抬头仰望塔楼最高处,试图探寻这起惊悚事件的源头。
“怎么回事?城防护卫队的人开枪了?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应该经由执政庭根据《罪行法案》判定吧?怎么就杀人了?”
“你还不知道城防护卫队吗?自从涂海部长死后,城防护卫队的人就在抢夺监察部的管辖权,内城早就不是原来那般模样了。”
“啊?将军知道吗?也不管管?”
“将军?七十多的人了,早糊涂了!”
陈拾循声望去,瞧见对话的中心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声量极大,不像真心探讨,更像唯恐天下不乱,担心没人听见的模样。
他捏了捏腰间的枪托,余光扫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是洛克希派来监视他的。
不能动!现在不能动,有个更大的计划正在拉动齿轮,在齿轮没有带动曙光城转起来之前,必须忍!
好一阵后,城防护卫队才终于返回地面,陈拾挤开众人迎到最前,只见安平被人背下来,整个后背鲜血淋漓。
“安总队长……”他欲言又止,怕得到不好的结果。
“哈?陈拾,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安平撑开半边眼睛,“好的不想专想坏的。”
旁边一人代为解释:“安总队长被人偷袭,背上中枪,经紧急医治暂无生命危险,但需要立刻送去医院输血。”
安平摆摆手,让其递过去一个平板,“我……要晕了,接下来让他跟你讲。”
然而在陈拾伸手的一瞬,安平突然握住他的手,“你接下这个平板,就是接下了所有危险……这不是意外事件,是暗杀!”
陈拾反手拍了拍安平的手背,“我一直都在走钢丝,也不介意多一条,安总队长安心养伤吧。”
安平眼睛几乎睁不开,还是眯成一条缝紧紧盯着他,好一阵后才合上眼睫,被人背着往医院赶去。
电报收发处仅存3人,被二十余个城防护卫队郑重其事地押往地牢。
而那个交接信息的人却留了下来,恭敬有礼地道:“陈部长好,我是城防护卫队第8小队队长陈冗楚,跟您一个姓。”
“是嘛。”陈拾两眼放光:“几百年前是一家哈?你喜欢我称呼你冗哥还是楚哥?”
陈冗楚面露难色,僵硬着嘴角不知如何接话。
陈拾却大喇喇地勾住他脖子,“那就叫你冗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