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本上几乎所有信息都有价值,但当前能用的只有关于岳正礼小队的几条。
赵天卓妻子曾经重病需要肝脏移植,是一个叫张蕾的医生协调解决。
张蕾是洛克希的外甥女,曾在执政庭工作,后来与洛克希意见不合产生对立,才调去医院管理后勤。
如今看来,他们不是不合,而在故意演戏,说不定暗地里做了很多此类恩惠之事。
不过这女人十几年如一日演戏不被人拆穿,也算大本事。
另一个,岳正礼小队A组组长,就是那个在地牢试图放冷枪,却被将军击毙的人,半年前错手杀死一个无辜女人,被城防护卫队第1小队队长杨黎偶遇,帮其遮掩过去。
杨黎此人,陈拾太熟悉了,他是洛克希的第二个干儿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暴露过任何负面性格和行为,藏得极好,连陈拾都一度以为此人与洛克希不是同路人,现在想来还是大意了。
陈拾将这两条信息发给陈冗楚,让其安排人问候黑骑士的时候,顺带也问候下岳正礼,假做不经意把这些透露,至于是否再用岳正礼,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想通了。
安排好这些,陈拾翻到最后一页,令他见之难以忘怀又完全搞不懂的一页。
左上角写人物姓名的位置画着一颗星星,右上角记录人物基本信息的位置则用大大的“问号”代替。
整个页面的中间,画着一个“十”字,不是写上去的那种,而是画出来的,其中间镂空,边线围合,线条弯弯曲曲制造出坑坑洼洼的视觉。
“十”字正下方,用很重的手劲写着两个小字——可怖!
连见过不少世面,见过无数黑暗的沈文舟都压制不住内心恐惧,陈拾也不得不提起警觉——这个十字所代表的人,需要引起重视。
但……他还是一头雾水,没有突破点。
沉思无果之时,白雨娜已经准时交班下了楼来。
通讯科客服组与电报收发处不一样,每天只有两班,分别是10-16时和16-22时。
所以下午16:05,白雨娜走出塔楼的时候,天还大亮着,瞧见陈拾真的等在楼下,心底一阵窃喜,远远招手示意让他过去。
陈拾起身,拍拍尘土,换上一张笑脸。
“我叫白雨娜。”
但是她没问陈拾的名字。
陈拾假装不知对方认识自己,“我是陈拾。”
曙光城两百多万人,不认识陈拾的大有人在,但中峰没听过他名字的人几乎没有,毕竟他刚掀起了几场风云。
但白雨娜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反而问:“你从来没去过平安寺吗?”
“我信科学。”
“那你今天……”
“有些好奇。”陈拾眉眼弯弯,心情轻松,“如果神真的存在,人类会进入后末世时代吗?如果轮回投胎是另一条出路,那几十亿魂魄现在是不是把奈何桥挤塌了?”
白雨娜听闻此言,眼神不再有激动,反而露出一抹冰冷,“奈何桥不是佛教,是道教。”
“哈哈,我就说我不懂嘛,只是好奇,佛祖能救世吗?”
“信佛只是我的精神寄托,能让我觉得……”白雨娜望了望空荡阴沉的天空,“即便明天就遭遇横祸,也许还有下辈子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