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出这句话,本身也代表对此存在不确定。
陈拾没有拆穿,只觉得这个女人与李历并非同类。
平安寺并不大,陈拾镇守北边外圈防护线时,偶遇天气稍好,能一眼望见独特的一小坨红墙青瓦。
如今到了面前,就更见其小,整个建筑几乎隐没在周遭房屋之间,总体还没执政大楼占地宽。
白雨娜见陈拾抬头仰望门匾,耐心向他解说:“这是‘山门’,也即‘三门’,空门、无相门、无作门。进时我们得从无作门进,出时要从无相门出。”
说起来复杂,但其实只是三扇两米高的木门,特别小家子气,像个微缩景观。
进了门去,左右两边各有一尊石头雕像,左张口怒目,右闭口怒颜,只有等人高,但基座却有一米,呈现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感。
“这两位是‘哼哈二将’,佛寺门前‘两大金刚’。他们身后两个塔楼状木雕,就是钟楼和鼓楼。”说着,白雨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地方太小,只能意思意思,佛祖不会怪罪。”
怪不怪罪的陈拾不知道,但这小气吧啦的寺庙,已经是人类最后一座佛祖供奉地了。
突然,白雨娜冲着从大雄宝殿内走出来一个男人喊道:“叶师弟!你也在啊!”
那个男人……陈拾只瞧一眼,便不敢挪开目光。
此人脸型四方,颧骨突出,眼角上扬,嘴角微下,眼白多于眼仁,虽有一双人类的眼,却散发出一种毒蛇的阴。
一言概之,凶相毕露。
那人似乎见过陈拾,与他四目相对立刻定在原处,连白雨娜热情的招呼都没回应。
陈拾收起严肃神色,勾起半边唇,似笑非笑,“我是陈拾。”
“我知道。”那人伸出右手,做出礼貌的动作,但浑身上下却紧绷着。
陈拾握了上去,与对方的气息刚好相反,一派自若。
可就在他握住对方手掌轻轻上下晃动的一刹那,一股巨力突然将他的手钳制,对方的防备之意陡然变成杀意,如浓烈暴风雨,一层一层席卷而来。
杀意形成的骤风冲击之中,一道寒光极速而出,两尺长的刚硬之刀,从对方后腰划过一道弧线,顺着陈拾颈部动脉掠来。
速度之快,令陈拾后撤不及,又或者说脑子反应过来了身子跟不上。
他右手被钳制,左手反向阻隔已然来不及,子弹弹指瞬息,他将后腰手枪拔出,也不管有否瞄准,直接扣动扳机。
子弹撞击在钢刀之上,发出清脆而猛烈的声响,却只造成一个小小凹痕。
对方歪头躲避,手上力道松了三分。
陈拾趁机向后疾退,地上一排脚印显出仓惶,待站稳身形,才察觉整条右臂晃晃荡荡,竟在力道交锋之下被对方生生扯脱臼。
近战非他强项,但与赵天卓之流对战都能躲过好几招,偏巧这次栽了,被对方先发制人。
“啊!”白雨娜更加后知后觉,“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都可以成为师兄弟不是吗?”
那人眼中戾气不减,左手钢刀横档胸前,右手于侧腰一摸,再抬起时,几道细小寒芒直袭而来。
“快躲!”陈拾惊吼一声,自己却迎面而上,用身躯接下钢针,但仍然有一部分掠过他向着后方急去。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