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着嘴离开，当然话说得最多的是安平，他负责假装挑拨，林森负责苦瓜脸，于中枢大楼外上演了一场对陈拾极度不爽的戏码，然后分别往外圈和内圈防护线去了。

桑槐在将军办公室里间坐定，面色凝重，“闹得有点大啊，我收到上百条抱怨消息了，都说小陈拾有点疯。”

“可我却觉得，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将军抬头，脸上却布满欣慰，“就在刚刚，我收到了一个人的消息——简芊。她告诉我，陈拾已经借着大张旗鼓的混乱，假装搜查到她的研究室，取走了那份名单。”

“啊？怎么只给你讲？我才是……”桑槐盯着通讯器，不好意思地笑笑：“也给我发了，只是我没注意。她还说功成身退想请个假，去把那个蠢儿子揪回家。”

将军眸中笑意愈发浓烈，“这可是好事啊！又刺激洛克希一把。”

两人哈哈大笑，所有烦恼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而那云雾之间，似乎得见光辉未来。

***

研究中心大厅入口。

城防护卫队与执政庭派来的人对峙，双方各不退让。

“城防护卫队这是要给监察部做看大门的狗吗？”

“陈拾一句话就让你们忘了自己本来的职责？”

“什么叫可进不可出？我们进去查看一下研究员们是否安全也不行？”

任凭执政庭的人如何不满，城防护卫队全员持枪静立，一句话不回，只坚持一个道理：可以进，随便进，可就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出。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的时候，一道身影穿过他们，进入闸机，向内走去。

张蕾眼睛微眯，目光跟随而去，再不顾如何出来的疑虑，匆匆追上，与之一同进入电梯。

两个女人，并排而立，皆神情严肃，英姿挺拔。

张蕾突然问：“听说你昨天受伤了？这么快就好了？”

“嗯。”回答者是顾霄，但也只有这一声回应。

张蕾有一种满腔热情撞过去，却遇见千年寒冰墙的感觉，心底微微不愉，却假做无所谓，“去见陈拾？”

电梯里一片静谧。

张蕾瘪瘪嘴，“我也想见他，带个路呗。”

电梯门开，显示两人来到地下十层。

顾霄刷了身份卡成功进入甲走廊，张蕾却被限制在外，只能敲打玻璃呼喊。

声音没法穿透，她反而被这一层的守卫制止，眼睁睁瞧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某扇门后。

陈拾将顾霄让进房间，带入一股轻轻的尘埃。

这个姑娘昨天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一刻已经挺直脊梁，换了一副坚毅模样。

陈拾好奇：“找我有事？”

是顾霄主动联系陈拾，声称想要见他的。

“嗯。”顾霄抬眸，眼神坚定而决绝：“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替言书明报仇！”

陈拾看着这冰冷而熟悉的眼神，心底微微发疼，“是。言书明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也会查。”

陈拾走向深处，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里面有个六米见方的房间，三面墙都安置着密密麻麻的监视器，少说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