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地下八层丁39研究室内发现端倪的那一刻，整个研究中心通讯被切断，整整空茫了15分钟。当通讯恢复，他就已经被泡在地下九层甲15房间的玻璃器皿里了。很遗憾，我翻找了之前之后的所有监控，都没发现任何不该出现在第九层的人。“

顾霄猛地向前疾走几步，深吸一口气，说：“那就这样算了吗？”

陈拾摇头：“当然不！”

言书明是为了帮他才出事，怎么可能就此作罢！

“只不过……”他重重闭上双目，再睁眼时，眸子里肃杀的气息喷薄而出：“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只有把暗处的钉子，潜伏的鬼，四处游走的蛀虫都清理掉，才能排除其他选项，聚焦目光，找到言书明遇害真相。”

顾霄思绪顿了半晌，才渐渐理清陈拾的意思。

现在研究中心人员复杂，杀害言书明的人可能是洛克希安排的鬼，也可能是嫉妒者、利益冲突者，更可能是被发现秘密的人，只能一步一步来，一层一层查。

同时，她又觉得陈拾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深意，不禁问道：“陈部长……你有怀疑对象了？”

陈拾眼底闪过惊讶，但很快平复，坦白说道：“是。但没有证据，所以想先排除其他选项。”

“好！我相信你！”顾霄直起背，声音响亮而坚定：“告诉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陈拾望着这个一夜蜕变的姑娘，微微点头认可。

“现在……跟我一起发疯，一起把研究中心搅得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言书明的死，我们已经到了想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现出血丝，竟然真的如同渴望鲜血。

“好！”顾霄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如果我趁机揍一个人……会不会过分？”

几分钟后，顾霄返回走廊，沉着脚步回到中央监控室。

张蕾瞧见她立刻挥手，“顾霄！你怎么不理我？”

她挣脱守卫钳制，奔到顾霄面前，“我说跟你认识，他们不信，快，跟他们证明一下吧。”

顾霄侧眸瞥了她一眼，把她瞧得后背如陷寒冰。

顾霄没有答话，自顾进了电梯，她也跟进去，一同上到第九层。

“你这人，怎么不愿意讲话？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两天，也能混个点头之交。”张蕾见顾霄还是一言不发，追着进入第九层甲走廊。

可突然，前面之人的步子停了下来，正停在贴着封条的甲15研究室门口。

“啧……”张蕾知道顾霄这种态度的缘由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他也不愿意见到。”

顾霄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刚好落进张蕾眼中，令她一瞬找到突破口。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砰！”

张蕾话还没讲完，身体便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出去，砸落在地，又滚了两圈才停下。

“有病啊？”她尾椎骨吃痛，整个人仰躺在地不敢动弹，刚想破口大骂，却见一道人影扑来，直接坐在她腰上，两边脸颊立刻承受数道耳光。

“啪啪啪……”

“叫你造黄谣！叫你这张臭嘴到处乱传！叫你TM的敢直呼陈部长名讳……”

“啪啪啪……”

接连挨了十几个巴掌，才有人将顾霄从张蕾身上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