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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川刚巡察回来就听见苏怡的好消息,
他知道桦蕊肯定无法拒绝苏婕妤的恳求,只要用对人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苏怡娴熟地给凌景川换上常服,褪去暗紫蹙金袍,眼前的男人瞬间不再带着疏离,又成了那个可以坐在他怀里撒娇的景川哥哥。
“哥哥,我今天去找蕊姐姐的时候看见他们在玩弹弓呢。”
“是吗?”
凌景川喜欢听关于桦蕊的一切,他示意苏怡继续说下去,
“我刚进门啊,就看见三个弹弓齐刷刷地对着我,当时可把我吓一跳!”
“后来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正比赛打果子呢...”
“大概是比的太过投入,婉秋可能都没见我来,连礼都忘行啦...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分了神可就打不中了。”
凌景川笑着问,“那后来谁赢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见我来就都停下,不过我倒是听蕊姐姐抱怨了句弹弓没有长弓好用,下次想试试能把长弓拉到什么程度。”
凌景川心脏猛然抽痛几下,
他的蕊儿,曾经可以百步穿杨的蕊儿...被他亲手折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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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重来,他宁愿被灌下软骨散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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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正直盛夏,正午的阳光把一切都晒得发白,
而就在离这座百年古城不远的郊外,一条小溪穿过庭院,遮天蔽日的巨树笼下一片阴凉,
一处私宅就这么怡然自得的伫立在森幽之中,
闲坐在溪流边的凉亭里本该甚是惬意,可亭中之人却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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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佑依靠在朱漆立柱旁,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叉着,他手臂交叉叠在胸前,眉头紧蹙,
身后的石台上放着一封拆开的口信,羊皮纸张的字迹略有模糊,似是被摩挲了很多遍,
他回长平已经有段时日了,可主城守卫森严,只有南烛可以勉强混入,他和元宝只能等在郊外的宅子里,
昨日飞鹰带回消息,中宫娘娘那里催促想让计划提前,
她不止一次提及凌景川还想让桦蕊怀上孩子,如果桦蕊一旦再有身孕,那凌景川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去福霖寺祈福,直到孩子顺利降生为止,可福霖寺还有线路未打通,贸然行事只会功亏一篑,
万幸的是沈皇后提及桦蕊依旧态度坚决,对诞下的孩子不闻不问,这让他对整个计划有了信心,
可如果她在被救出前再次有孕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顾承佑眸中闪过一丝绝望,恨不得快马奔去汾州城,亲自将他的小蕊儿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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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他摇摇头,
不可以再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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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抚上左手断指...因为冲动他已经付出过代价,这次绝不可以犯下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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