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追问之时,却见刚才进来的两人中,一个年轻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抢到柴画面前,喝道:“你便是那海内狂徒、恶贼柴画吗?”
柴画翻了翻眼睛,回道:“正是你爷爷我,怎样?”
那年轻男子怒道:“你这杀人越货的狗贼,作恶多端,罪大恶极!我鲁万秀今日便替天行道,斩你这淫贼于剑下!”
说着左手举剑胸前,右手握剑柄,便要拔剑。
柴画心里本就憋屈窝火,见又有人敢来招惹,更是怒气盈沸,只听铿地一声轻鸣,那叫做鲁万秀的年轻人,自胸口到小腹,出现长长一道血口子,身形一晃,右手握着半截剑,左手握着剑鞘,仆倒在地上,身下血流一地。
“好一口赤月弯刀!”
柴画看一眼手中的刀,见刀身泛红,形似弯月,刃凝冷霜,转身坐下,然后望着地上之人,冷笑道:“你家长辈没和你说过,武功这么差,还想要强出头,是会死人的。”
年轻男子想说话,身子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柴画反手一插,刀便插入邻桌一人腰间的刀鞘之中,他何时从那人腰间抽出了刀来,竟无人看清。
路上的行人看见出了人命,一声呐喊,纷纷逃散开去,店家骇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柴画大口喝着酒,夹起一块肥肉,塞进嘴里嚼得颇香。
凉棚里的人不敢多留,也都急忙起身离去。
邻桌四人也要走时,柴画对其中一个戴斗笠的说道:“慢着,这口刀不错,我要了。”
这个人高洛也见过,正是那“断魂刀”吕行直。
同行的三人,一个矮胖,头上也戴着一顶黑纱斗笠;另一个穿蓝色缎衣,乃是万马庄的“雷刀”万千、“电石”马鸣两位。
二人身边是个高瘦男子,三十四五岁,手握两支判官笔,正是“冲天一笔”范鹤。
他听到柴画的话,好像有些不忿,脚下刚一动,就被身边的万千一把拽住了,冲他摇头示意。
吕行直见识了柴画的快刀,听到柴画的话,也不敢拒绝,解下佩刀,放在桌上,慌张张离去。
万千拉着范鹤,和马鸣一起,也急匆匆走了。
鲁万秀同桌坐着的是一位红脸中年汉子,颌下一缕长髯,此刻怒容满脸,手执秋水宝剑,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柴画狗贼,你竟敢杀我师父爱孙?此仇不共戴天!”
柴画瞥一眼,冷笑道:“你又是哪个?老子我不杀无名之辈!”
红脸汉子大喝一声:“我是衡山派正宗、‘铁背游龙’座下二弟子茅平野,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哦。”
柴画哂笑道:“不认识!”
那叫茅平野的汉子,听了大怒,喝骂一声“狗贼,看剑!”
手腕连抖,耍出好大一片剑影来,将柴画上盘尽数笼罩在内。
柴画眼皮抬都不抬,忽然刀光一闪即逝,见他右手握刀,轻甩一下,几滴血珠飞落。
而旁边站着的茅平野,却是铁剑落地,双手捂胸,指缝之间鲜血不断渗出,一步步向后退着,脸色尽然雪白,眼神满是惊惧,犹如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