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家伙好像已经撑不住了。”
艾瑞汀饶有兴致地说,伸手戳了戳鱼缸里逐渐变成一团凝胶状物质的拉什那。
“看来是我赢了哦,我就说这个家伙坚持不到一分钟。”
“见鬼,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赢得这么恰到好处啊!”
安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气呼呼地甩了甩手。五十八秒,比之前在时缓之刑下支撑最久的人还要多出了一倍的时间,但这仍旧远远超乎安的预料。她从不怀疑时缓之刑能够逼迫所有人开口,但对其效果之好还是颇为惊奇。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既然这家伙已经屈服,那么我们就可以问他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安岔开了话题。此时的拉什那被从鱼缸里捞了出来,放在勒迦德的办公桌上,融化的五官让他本就难看的脸更加畸形,更别说此刻他还充满敌意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好了,那么现在愿意合作了,对吗?”
勒迦德只要微微躬身就能和拉什那平视,而安和艾瑞汀还得费力地蹲下来,于是他率先说到。融化的黑人头颅发出一声难听的冷哼,权当同意。
“准备好迎接那些黑暗深处的东西吧。”
他冷冷地说。
“你们询问的知识都是完全不该为人所知的,每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听起来真可怕,看来这种东西得让我来听。”
艾瑞汀欢快地说,另外两个人则完全习以为常。这时候拉什那又补充道:“还有,你们刚刚的行为不仅眼中冒犯了我,还让我的头脑千疮百孔......我需要休息,否则也没办法回答你们更多的问题。在我得到充分休息之前我的精力只够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无声之中达成了共识。“我来问。”勒迦德说。
“你和艾瑞汀提到过深渊里的硫神,那是什么东西。”
“硫磺之神,我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祂也许是恶魔的始祖,又或许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某个恶神,我也说不清楚。和祂有关的知识都被一层迷雾一样的东西蒙上了,即使是我,伟大的拉什那也没法弄清楚。祂的外形是一个人形的血肉茧,头部是个倒三角形,有一根很长的舌头,从颈部的一个小孔里伸出来。就这些,其他我也不了解。”
即便现在处于被胁迫的地位,拉什那仍旧保持着以往那副傲慢的语气。
“好了,现在我需要休息,也许三天,也许五天。当我的头颅完全恢复之后,你们可以继续询问我别的问题。现在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尤其不要让那只猫打扰我!”
“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勒迦德摇摇头,“他暂时待在我这里,你们两个可以走了,现在仍旧是你们的假期。”
说着勒迦德把拉什那丢回了鱼缸里,盖好盖子,顺手放在那只正在舔爪子的独眼黑猫身旁。黑猫得意地喵了一声,把爪子放在鱼缸顶上蹭了两下,像是在玩某个珍惜的玩具。
“说起来你刚才赌输了来着。”
走出召见室的时候,艾瑞汀说。
“是啊。”安心不在焉地说,“你想让我做什么?要不还是按惯例吧。”
按......惯例?
艾瑞汀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下一秒钟安从西服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亮闪闪的门票,塞进了艾瑞汀手里。
“周日晚上八点钟,伦丁尼皇家歌剧院。”
安慢条斯理地说,嘴角却隐约带着几分奸计得逞的笑意。
“我请你看戏,可别迟到了。”
艾瑞汀抓着那张贵宾席的歌剧门票,站在原地了好一会,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早有预谋,这家伙早有预谋!
为什么总感觉,这次好像是我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