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然猛的抬头,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男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下一秒清冽的声音再次传来。
“需要我帮你去班里叫同学吗?”
薛然明白了沈听肆的意思,他是以为自己来姨妈了,在一考场找不到熟人,又不方便回班叫人。
心里那只小鹿忽的狠狠撞了一下。
但很快苦涩的感觉又弥漫上心头,细细密密,很酸,很涩,像没熟的柑橘。
薛然摇摇头,笑了下,“谢谢啊,不用的,我只是想问问你物理最后一题的答案,想要对一下。”
“-2和2、6/7、120.4J”
语气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平淡。
“还有要问的吗?”沈听肆看了眼走廊那头。
薛然仰头看向男生,“没有了,谢谢你啊,沈听肆。”
“嗯,不谢。”
客套又疏离。
薛然看着他转身朝着走廊那头走去。
他的脚步漫不经心,可每一步走的都很实。
像是要去见很重要的人。
“怎么这么慢?”
“有人和我对物理最后一题答案,耽误了会儿。”
“嗷,答案是啥呀?”
“……”
“沈听肆,我算对了!!”
“你拍我干嘛!算对了不得奖励我!!”
“……”
薛然抿了抿唇,看着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那头,良久,她收回了视线。
……
“肖远,你偷我鸡蛋干嘛!陈姨专门给我摆的150,我今天英语要是考崩了都怪你!”
慕南意伸手想要去抢回肖远手中的鸡蛋,却被肖远避开扑了个空。
肖远扬了扬手里的鸡蛋,在桌上敲了敲,蛋壳碎裂,“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封建迷信,老古董。”
慕南意瞅准时机,一把抢过他手里剥好的鸡蛋,“啊对对对,我是十六岁的老古董,你是七十三岁的小年轻。”
肖远看着她两口将鸡蛋吃进嘴里,嫌弃地将水杯往她跟前推了推。
慕南意吃到一半,还真有点噎,端起水杯喝了好几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她才忽然发觉水杯里的水温度刚刚好。
出门时,慕南意回头瞥了眼正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看报纸的肖远。
“肖远,今年你得给我包个大红包,我有预感这次期末考的一定非常好!”
肖远从报纸后头露出个半个头,轻哼一声,“怎么,你还能把我钱包掏空?”
慕南意笑起来,“你等着瞧吧!”
第二天的第一场是英语。
慕南意的优势科目,再加上半个月的强效复习,期末卷子做起来几乎得心应手,交卷前,她只有两道完形填空不太确定。
第二场考试是化学,慕南意写的格外小心。沈听肆给她总结了上次考试的失败经验,主要还是错在粗心。
剩下三场文科类考试,慕南意就完全是在凭印象答题了。
这次期末考试不会像前几次月考那样排名,而是会将文理科成绩分开排,为大家选择提供参考。
最后一场是历史,当她写到秦始皇“枯荣同在,史书悲泣”时,手腕上肖远送的十八籽忽然断裂,各色的珠子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心脏有一瞬的慌乱。
慕南意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