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厕所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旱厕,嗯,没错,独立的旱厕。
起码我当时观察周围的环境时,没有发现其他的建筑物。
当时啊别提了,我这个心里哇凉哇凉的,谢自轩也不比我好多少,只不过他还在安慰自己说可能等会去的地方就不一样了。
我们上了车,那时已经将近十点了,我们却没有丝毫的睡意,都瞪大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想从车窗外找到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
还行,路两边是一米左右的铁丝网。
大巴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领队的一个干部让我们把东西收拾好,要到了。
当我下车的时候,我和谢自轩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是一个小镇,很小的小镇,小到只有一条街,估计走个二十分钟也就到头了。
我背着黑色挎包,左右手提着黑色的箱包,随着队伍往前走去。
走了没多久,我就遇见了我军旅生涯最难忘的场景之一:
我在离驻地门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大门,当我走进的时候,才发现它真的特别高,高应该有个十二三米左右,宽应该有个六七米左右,它伫立在那里,上端三个描金的打字哪怕在夜色中也熠熠生辉,那三个字是——凯旋门!
我刚从大门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带车的那个干部说:“下面我们分班,念到名字的答到,会有班长领你们过去。”
“谭家蒙!”
“到!”
“新兵一连一排二班!”
……
我们是最后一批,也就不到三十个人,所以很快就念到了我和谢自轩的名字。
“谢自轩!”
“到!”
“新兵四连三排八班!”
“周缸!”
“到!”
“新兵四连三排八班!”
我看了看站在我左手边的谢自轩,想到我们以后要在一个新兵班里,心里也不怎么紧张了,毕竟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有个熟悉的人总能给你带来一丝安全感。
很快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腰部扎着腰带的人影冲着我走过来,直到他走进,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的眼睛一大一小,里面透露出一丝笑意,脸上的表情很亲切。他热情的接过我手上的包,让我跟着他。
我们住的楼是一个三层的老楼房,我们班的宿舍在一楼,是一个大屋,因为今年新兵多,宿舍不够,所以我们八班和隔壁的九班住在同一个宿舍里。
一到宿舍,那个帮我提包的人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王达,山西大同人,也是你新兵连的班长。”
说完他给我指了指一个双人床的上铺,告诉我我以后的床就在那里了,说完他让我拿个凳子坐下。
过了没一会,王达班长端着一个黄色的脸盆走过来,让我脱了袜子,我楞楞的脱了袜子,他把我的脸按在水里,问我水温合不合适,我说合适他就不说话了。
洗完脸,王达班长就让我们上床睡觉了,毕竟很晚了。
关了灯后,我躺在床上,心里有点不适应这个新环境,但一想到刚才班长给我洗脚了,那种不适应的感觉才悄悄消退了点。
那是我来部队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