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央与归宏。父王与大帅。归藏轻松选择了王叔归宏。
昏王。昏到无可救药的父王。很难选么?不难吧!
大帅。帅到无以复加的大帅。很过瘾吧!不是么?
即便。亲眼目睹了金矢数一数二的大英雄。又是嚎啕泣血。又是匍匐跪求。
跪求。囍姨姨的一个指尖儿。拯救金矢一族的纤纤玉指……乌黑糜黍。血戎大败。又又又!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女人。宫闱床笫。生儿育女。不该就是女人的战场么。母亲女人。仕囍女人——说破大天。女人就是女人。
唉!就是想她,咋办。想得紧呢,咋办。
啊!亲爱的囍姨姨。藏儿。好长时间没跟囍姨姨请安了。
可!咋跟宏叔扯谎呢?……金矢朝政。全压藏儿身上。就连喘口气歇一歇。少不了宏叔一顿厉骂。
父王。明瑜宏叔摄政。宏叔。刻意甩手掌柜。藏儿。见不完的朝臣。批不完的奏章。算不完的账簿。
简直啦。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这王。不当也罢。爱谁谁!
“论王。疆王连疆。天下真真儿的好王!……唉!血戎一族。怪可怜见的。人太穷。地太小。兵太少。心太急。真真儿可怜巴巴的好王!不杀不抢。吃啥喝啥?……你意思呢?藏儿!”
归宏。只一瞅藏儿。只一愣神。只一沾酒。眼圈必红。心揪得要死。
喜欢。若生若死般的喜欢。
压抑。生不如死般的压抑。
“哼!侄儿。才不可怜连疆屠夫呢!杀降杀俘。动辄万人殉祭。徒为‘活尸’彰谎罢了!……反观我金矢。文治昌明。法度齐备。泯灭惨寰之殉祭。千年以降。早也废黜!……侄儿。只可怜血戎万千黎庶!连疆手里的羔羊人质罢了!”
藏儿。紧咬嘴唇。眼神湿润。总也担心来着。血戎黎庶。自然也有二姨飞裳。表哥连山。
小哥俩。小姊俩。四位兄弟姊妹。曾几。只在锦羽雪线荡秋千时。痛痛快快玩过一场……连山的俊秀。苍白。纤弱。震撼了藏儿。
“亲子弑母”又如何?连疆逼得!连疆害的!连疆阴谋栽赃的!……那么俊美的翩翩少年。统统都是连疆的罪过。非手刃连疆,救出连山哥哥不可!
“血戎一族。残暴嗜血。冥顽不化。实属生息苦寒。天不悯。地不恤。没得法子!……总之。化外之地。躲远些好。幸亏离得远。不然。打打杀杀。隔三差五。岂可消停!……来来来!藏儿。喝酒!一副斯文架势。哪来大王气象啊?”
归宏。已然猜到三分。刹住话锋。左右言他。却也偷瞄着藏儿一声一色。
藏儿。接过红泥酒葫芦。鼻尖儿闻一闻,紧蹙着眉,只舍得沾唇抿一抿。嘴巴含一含。匆匆将酒葫芦递还归宏。
“躲?躲哪?多远是个躲呢?血戎居上游。金矢居下游。但凡有船。谁也躲不过连疆……别忘了。连疆答应孩儿们的‘灭金矢。换新家’!……您意思呢。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