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依你这么说,如今还是张说大人站了上风,可为什么又查起王晙大人来?”
“这就是事情蹊跷的地方,王皇后毕竟还是后宫正主,说不定哪天,张嘉贞大人又要入朝为相了。皇上的心,咱们怎么猜的透呢。”军官叹了一声。
“厉害呀,大哥。就凭这太原府要查王方恒一件事儿,你就能想出这么多。咱可真是服了你了!”仆固笑道。
“仆固,你将来必定是要回到铁勒部落,接管夏州都督一职,朝廷的事,往后还要多多留心,行伍之人,光凭打仗立功,总也是不行的。倒是当哥哥的我,想得有些多了。”军官自嘲说道。
“大哥何必忧心前程,凭大哥的能耐,断不在王晙大人之下。日后出将入相,那是早晚的事。以后咱也和大哥好好学!不过大哥,我倒是还有一件事儿不明白。”仆固道。
“什么事?”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方才在县城客栈里,你不像往常一样,仔细搜搜那个江宁的书生,而是打了个照面,就让咱们走了?”
“呵。我问你,他说他姓什么。”
“他说姓张,可谁知道是不是姓张?”仆固吹了吹胡子。
“我看那人风度高洁,即便不姓张,也不是什么歹人,我们不必理他。要是姓张,只怕还麻烦些。”
“他一个读书人,咱还怕他?”仆固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说。
“张说、张嘉贞。朝廷如今有两个张大人,那书生人物非常,谈吐不俗,既说姓张,又说要到河东来寻亲戚,且他那亲戚不久调任走了,怎么知道他和两位张大人没有关系?这两位朝廷宰辅,可都是进京不久的啊。”
“哎呀!大哥,亏你想的深,要不然,咱这一趟可要得罪大人物了。”仆固捏了一把冷汗,又问道,“那,大哥,两位张大人都在咱天兵军掌过兵,真要闹起来,咱们站在哪头?”仆固有些犯愁。
“什么站在哪头?”为首军官问道。
“我是说,咱们帮谁啊?”仆固又问。
“两位大人是朝廷命官,他们之间的事,自然有皇上管,又哪里轮到咱们多嘴了?夫以忠义立身者,自然行慷慨正道。郭子仪是大唐的兵,只知道尽忠职守,护卫大唐。咱们谁也不帮,只帮皇上守住这疆土便是!”为首的军官说罢,便轻扬了马鞭,向前奔去。
仆固皱着眉苦想一阵,终于还是决定不了帮谁,也拍了下马,追了上去。